顾念心想,有这么说话的吗?
“这才见面,就咒我。”
“我是为你着想,现在的医疗费太贵了。一点小毛小病的,至少得几百。你要有个头疼脑热的,牙疼,跌打损伤的,我最多收你半价。”
顾念笑看着他,“凭咱们的同学情谊,还要收钱?”
施向北片刻的失神后,继续笑着说:“免费也行。到时你就帮我医院拍点好人好事的,到你们台里宣传宣传。”
顾念刚在思量这事的可能性,突然发现,这话越说越没边了。他呀,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实质并没变。到哪里都忘不了他的工作。
“越扯越远了,懒得理你。”顾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指甲又长了,该修剪了。
“怎么,又懒得剪指甲了?”他倾身,手就伸过去了。
顾念一惊,缩回手,可俩人的指尖还是触到了。他的手指和以前一样,修长温暖,可是已不再属于她了。
有些心灰意冷的,顾念拉扯自己身上有点皱巴巴的睡衣,“很晚了,我要带儿子睡觉了。”
施向北沉默了片刻,起身,手□裤兜,“那我回去了,记得把洗衣机的衣服拿出来晾。”
顾念并没有客套地起来送客。她继续坐在椅子上,听着客厅的门,铁门陆续关上。然后是脚步声渐行渐远。
许久,她才走到卫生间拿出衣服晾晒。阳台很小,最多只能站下两个人。她没有开灯,借着远处高楼的射灯,将衣服晒好。
她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灯火,心神有些飘渺。
分手七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能够这么平静地对待他,那个曾经打一个喷嚏就能让她紧张万分的男人。
他似乎没什么变化,顶多是衣服穿得更高级了,钱赚得更多了,外表增加了点成熟男人的沧桑。
而她?
顾念默默地走进客厅,看看雪白墙壁上的污迹,摸摸身上的睡衣,再看看镜子里的那个女人。
头发是刚过耳垂的短直发,曾经光嫩的脸颊冒出几个细小的斑点,摸上去还有点干燥。毕竟明年就三十了的人了,就算平常再注意保养,也不能跟十几岁的时候相比了。她认识他的时候,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
顾念起身,走到儿子的房间,果果已经伏在床沿睡着了。她蹲□,抱起儿子,起身的时候,身体打了踉跄。这小子,愈发重了。
》站稳后,她把儿子搁在床上。脱掉他的鞋子,裤子,外套,最后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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