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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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隆冬,那个倒霉的演员受此一冻虽没有大碍,却因此大病了一场,李团长为此受到上级严厉批评。他坏脾气的名声也不胫而走。不过这样一个火爆性子的人,对刘观音却好得出奇,每次见面总是笑眯眯的,隔三差五地来看刘观音,还给她写信,弄得大字不识一箩的刘观音立马进了扫盲夜校。

        刘观音本是个心灵手巧的妹仔,但在学文化上头,她七窍通了六窍,到头来还有一窍不通,老师头晚教过的字,第二日见面时多半是字认得她,她不认得字,如此学了月余,连李团长的一封信也没识下,更别说回信了,把她气得够戗。这时苏区掀起了扩红新高潮,“打造一百万铁的红军”的标语随处可见,刘观音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天天吵着要参军,扩红队的人见她粗壮,对她倒蛮有兴趣,可一听说她是医院护理队的,又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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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翻天第二章(3)

        刘观音也知道,部队中女兵很少,苏区的女同志更多的还是做些后勤、支前、护理等辅助性的工作。但这些工作放在别的女同志身上合适,放她身上就觉得委屈了,因为刘观音自认身板比男同志壮实,力气也比男同志大,有一次护理队和白狗子打了场遭遇战,她一个人砍死了三个匪兵,得了上级表扬,所以她越想越憋气:凭什么天天在这里洗脓血纱布、搬运伤员呢?离开护理队的念头越来越强,她开始悄悄地做准备,把自己的一些日常用品分批藏在医院旁边的茶树林里。

        一日得空,她向院长方梦袍告假,说要到县城去看望生病的同年招弟,当时人手紧,方梦袍没有准假,刘观音心想反正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不回来也就这么回事,近来部队开小差的不少,洗衣队、护理队的人员也不稳定,自己这几年工作认认真真,没什么对不住医院的地方;再说她离开护理队,是想找一个更适合她的地方干革命,这难道有错吗?于是她和红云打了个照面,算是道别,然后拎着东西一溜烟跑回了县城。

        红翻天第三章(1)

        时值十月底,天气晴朗,大地山川被秋阳镀上一层金光,景物美得似真似幻,看着路边返春开花的梨树和嫩绿的青草,关于战争的残酷记忆变得依稀仿佛。唯有栓柱洞开的腹部成了她的一个噩梦,让她恍惚。至于李团长,那也是一个梦,不过是美梦罢了,不然她那颗心为什么老为他悬着,天天没着没落的?她边胡思乱想,边大步流星地朝南门口小街走,那里住着很久没见面的招弟。

        招弟是刘观音的同年,她爹是兴国长冈乡人,送到瑞金做崽。招弟公爹原指望这铲来的崽能给家中添丁续香,哪晓得招弟娘的肚子不争气,连着生了五个女儿,老大引弟,老二来弟,老三招弟,老四多弟,老五爱弟,临老了也没生下一个屙尿上墙的家伙来,老两口觉得愧对祖宗,一气之下,在大前年的清明日,双双服毒死在祖宗坟前。好在这时招弟五姊妹皆已成年,两个大姐成了红属,大妹参加了洗衣队,小妹加入了儿童团,唯有招弟成了落后分子,成天缩在家中不出头。这一方面与她内向的性格有关,但更多的还在于她的家庭。

        招弟前年嫁给瑞金县城南门口小街上开榨油坊的王千金。这王千金生得牛高马大,一表人才,可因是遗腹子,自小受娘管制,性格娇气、怯弱。但他对招弟好,总为招弟抱不平,尤其在娘和招弟闹矛盾时,不管招弟对错,一概偏向招弟,这让招弟很感动。如果不是王千金这样待她,她早出来革命了。

        招弟的婆婆细脚仔是全县有名的女光棍,辣名远扬。不过在那个时代,像她这样丈夫早亡,带着幼儿的寡妇要守住一份比较像样的家业,不泼辣也不行。

        正因泼惯了,细脚仔对谁都摆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姿态,招弟进门后,她嫌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经常无名火往外冒,对招弟从没有好脸色,更要命的是招弟的肚子老不见动静,让一心想抱孙子的细脚仔失望之余愈加恼火,于是经常鸡蛋里挑骨头,趁儿子不在时打骂招弟,等儿子一回来,又换上一副关怀备至的面孔。

        换了别人,早就造了这个婆婆的反,投身到红军队伍中去了,可招弟看到自己的两个姐夫不到两年内相继牺牲,姐姐们成了寡妇,大妹也在一次支前中失踪了,对革命便抱了一份犹豫,尤其是一想到王千金对她的好,就更迈不动脚了。她们一家三口在风起云涌的瑞金抱成一团,小心谨慎地过着自己还算安逸的日子。不过在王千金拒绝参军后,细脚仔投机倒把、贩卖私盐的事露了馅,小日子眼看过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细脚仔心生一计,让王千金和招弟在家装病,免得两人都征上前线。细脚仔可不好惹,她这几年当街撒泼,骂跑了好几拨扩红队和支前队。有一次被服厂的人来动员心灵手巧的招弟去做工,细脚仔愣是朝人泼了一桶尿。一来二去的,大家知道细脚仔是钉子户,喜欢胡搅蛮缠,开口就说:

        “当红军不是要自愿嘛,你们这样强逼当兵,和国民党有什么不同?我不怕!我过一个平头百姓的日子,你们能拉我出去枪毙了?”

        细脚仔胆子大,有一回扩红队动员王千金参军,她居然找到了中央领导,上前就是一通机关枪,说得领导脸红,最后挥挥手让她走人了事。从那以后家门口清静了不少,细脚仔非常得意。

        为了防止儿子动心,她把招弟管得死死的,没事不准出门,招弟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管制,成天待在家中织花绣朵。一次刘观音上街碰到招弟,发现她养得嫩嫩白白的,只是太瘦太怯,仿佛一株没吃到肥料的茭白,让人生出几分怜意。

        刘观音和招弟自小一块儿长大,两人八岁时结了同年,逢年过节要送礼,就像亲姐妹似的。见招弟这个样子,刘观音气不打一处来,鼓动她立马参加红军,招弟一听,眼漾泪花嘟哝道:“我走了,千金怎么办啊?”

        接着便抹开了眼泪,说这年头男人死得差不多了,她不想再像两个姐姐那样当寡妇。刘观音和她吵了一架,两人好几个月没行往。如果不是头几天到县城帮护理队买洗伤口用的鹅毛碰见细脚仔,她根本不晓得招弟生病了。问细脚仔招弟得了什么病,细脚仔撇撇嘴,不屑地说:懒病!气得刘观音和她斗了几句,越加恨招弟不成器,是尊扶不上墙的泥菩萨!她想自己这次去无论如何也要把招弟拽到队伍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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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翻天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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