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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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国富还真写了悬赏启事往四处贴。这之后,周家的门每天都要多响十几次,有关牛牯的消息满天飞,让人难辨真假。周国富终日烦烦躁躁,见人就骂,不过对房秋心却比前几日好多了,估计他也把牛牯看成了罪魁祸首。房秋心见自己脱了干系,心一宽,身体又跟扭股糖般柔软了,没人时她会缠在周国富身上,用嘴香他,用软话哄他,直到那张阴沉的脸渐渐温和起来。

        红翻天第九章(6)

        房秋心感念老天的眷顾,从不信佛的她那天竟带了王妈和两个家丁到五花山的海慧寺去进香。

        由于时局不稳,她近来难得出门,每日里看的无非是一堵堵灰色的高墙、一扇扇暗沉的大门,和一个个灰头土脑的人,如今来到村郊野外,不由心境大开。

        赣南地界冬日难得下雪,严冬时节的树林依然披着绿色,只是这绿比之春天的翠绿、夏天的青绿要沉郁、黯淡一些。此时尚在初冬,五花山真正体现出她的“五花”色彩,赤橙黄绿青,一派绚烂,凛冽的空气中夹杂着树木的芬芳和冬季特有的清新。

        海慧寺比以往冷清了些许,只有两老一小三个和尚在艰难维持,而她们是仅有的几个香客。偌大的寺庙里,鸟雀在院坪和香炉上跳跃,佛界的肃穆与宝相的庄严在这异乎寻常的灰色与静谧中,得到了充分的呈现。

        房秋心在蒲团上诚心诚意地跪拜着,又猛磕了几个响头,心里说:“菩萨,我也是迫不得已呢,请您帮我逢凶化吉。”如此这般之后,这才起身来到院坪上。

        院坪上原先有只大香炉,后来被人拿去造子弹了,如今的香炉是用砖砌的,香炉边上坐着个破衣烂衫、戴着护耳旧绒帽的男子。房秋心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她看得花容失色,正要开口大叫,却被男人猛地拉到了墙角。

        房秋心回头看了看,王妈还在斋堂里没出来,可能还在请那个老和尚解签。两个家丁窜到香积厨里去翻斋菜吃了,偌大的地方没个人影。

        房秋心颤抖着双唇,这些日子在舌尖滚了无数遍的脏话、狠话,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又大又热的泪珠洒了她一脸。

        “该死的,你怎么丢下我?”

        牛牯摘下帽子挡在她脸边,疯狂地亲了亲她,低声道:

        “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可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叫我怎样寻你?我装成卖麦芽糖的在五堡转了好几天,又不敢靠得太近,怕他们认出我。告诉你,老东西对我们起疑心了。他写了信给他儿子周春强,说是大娘在神案下头刻了字,告诉他酒有毒。这信给我老鹰寨的把兄弟吊眼截下了,他派快马告诉我的。我那时正好收了账,干脆回了老鹰寨。那儿多自由,你跟我走吧!”

        房秋心犹豫着,不敢表态,牛牯有些失望:

        “房姐,去留就不勉强了,现在我找你有件事,我把兄弟想做了五堡,时间定在后天半夜,到时你给我们开门,事成之后三七分成。你三我们七。”

        (bp;房秋心“哟”了声,没好气地:“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个情分回来救我哪,哪晓得是要我做内贼。”

        牛牯看见两个家丁朝这边走来,忙低声道:“四六分成?干不干?干的话到这儿来找我!”说完,一闪身消失在庙堂旁边的灌木丛中,留下房秋心在那儿发呆。等她缓过神来时,家丁和王妈都站在她身边。

        “太太,那是什么人?”一个家丁疑惑地朝树丛张望。

        房秋心淡淡地:“一个叫花子,想向我讨钱。看来这佛门也不清静。我们走吧。”

        房秋心已无心待在海慧寺,王妈略有些奇怪:“太太,那香积厨的素菜怎么办?刚到这里我就吩咐老师傅做了,快好了。”

        空气中果然有股浓浓的菜香。为了不让大家起疑,房秋心只好在海慧寺用食。席间她一直心神不宁,美味的素菜味同嚼蜡,牛牯的脸不断从脑海中跃出,让她不得不感叹那句老古话的精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做惯了强盗的人到底还是个强盗,就像自己一样,表面上从良了,内心何尝安分过?

        从海慧寺回五堡的途中,房秋心不由对周围的路径留了意,又问了两位熟悉情况的家丁,这才知道海慧寺位于五堡到老鹰寨的必经路上。

        十几里远的脚程在老马不疾不徐的步伐中显得有些漫长,房秋心想到方才牛牯出的那个主意,心怦怦乱跳。倘若老家伙发现了真相,他会对自己采取什么措施呢?

        红翻天第九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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