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朵他们平日难得到周国富他们住的这边,对事情不甚清楚,他所说的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细究下去只会翻白眼。
&;红翻天第十四章(4)
“红军头脑的尸身呢?”
周春强问道。大耳朵摇摇头,说是被红军抬回去了,随后又拍着脑袋道:“哎,对了,竹子嫂家的井栏边原先有两具红军尸体,被人丢到后山喂狗去了。”
春强一听立马起身:“到后山去。”
他们绕过五堡围屋,赶到后山,这时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奔波了一天的周春强又冷又饿,心更疼得不行。说到红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明白红军这次为什么做得这么绝?他怀疑其中有诈。最大的可能,是牛牯联合老鹰寨干了这票买卖,然后栽赃红军。当然,红军也不是没可能。眼下红军处境困难,五堡无疑是块肥肉,再说他们历来有打土豪、分田地的传统,他们以前不打五堡是因为时机不到,这回时机成熟了,于是他们就动手了,也许现在在开庆功会呢!所以,他必须上山来看个究竟。
还好,那两个红军的尸体还没有被野狗毁坏,他们躺在草丛里,血污的脸上那对空洞的眼睛异常浑浊,嘴巴张得大大的,龇着白牙,在摇曳的松光下看上去很恐怖。
两个死去的红军都很年轻,可能不满二十岁,身上穿的红军衣裳破旧不堪,但应该是正宗的红军服,染得不太均匀的灰色,粗糙的红领章,红帽徽。周春强仔细地查看了他们的手脚,脚有厚厚的一层老茧,手上也有。他抓起一个死尸的手嗅了嗅,在冰冷的气息中散发着几许淡淡的硝烟味。他取下了他们的帽子,两人都剃着光头,无法看出是否有帽箍的痕迹,但他觉得他们像红军,面黄肌瘦的却透着股倔强,符合他对红军的印象。
想了想,他又脱去了尸身上的衣裳,看看他们背部有没有胎记。前段时间靖卫团曾抓到几个老鹰寨流窜出来的土匪,他们的背上都用烟头烙了勺子形朱砂七星图案,很是妖异。
这两具尸体的背上光溜溜的,没有图案,只是出现了大块淤斑。周春强有些失望,他想,如果来者真是红军,那么当下五堡面临的形势,无疑是非常严峻的。因此两者相比,他倒情愿是老鹰寨的匪徒干的。
回到五堡,刚进门周春强就愣住了:在大门正对着的照壁前,房秋心裹着被子,正痛苦地靠卧在竹榻上。她的脚上上了夹板,脸上满是淤伤,往日水灵灵的双目红肿,枯涩。五堡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的精神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看见周春强她不但没哭出来,反而绽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死了,都死了!看见了吗?他的头被砍断了,王妈的胸前有一个大洞,血流干了。死了,都死了!”
房秋心目光呆痴,颜容枯槁,嘴里咬着指甲,像疯子又像孩子。周春强原地站立,惊愕地望着她。对这个后妈他没多少好感,但也说不上讨厌,从某种角度而言房秋心对他还算过得去。
房秋心大他五岁,他俩对许多问题有较为接近的看法。房秋心进周家的门时,他已是一个有了梦遗经历的少年,那时他就认识到了房秋心的美,这美还诱惑过他,曾让他春心荡漾。
他偷看过房秋心洗澡,而且被她发现了。他本以为她会到爹娘那儿去告他的状,趁机制服他,让他从此对她服服帖帖,言听计从。但她没有。她只是羞涩地披衣躲进了房间,关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让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有时,他觉得那个眼神是对他的默许和暗示,是无声的诱惑,怪只怪自己年纪太小,不解风情;有时,他又觉得这眼神含着几许淡淡的无奈。平心而论,那时的她除了躲还能怎样呢?也许正是她在这件事情上的默许或无奈才抵消了她的其他过错,让他对她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好感。
离开五堡后周春强很少想起她,就是偶尔想起,也没有把她当成继母,而是拿她的色相暗暗和别人作比较。比较来比较去,他不得不承认父亲在女色的鉴赏上还是有眼光的。
几年不见,房秋心有些老了,但在总体上还算得上是个美人。即便在劫后满身伤痕的情况下,她也依然楚楚动人。
&;红翻天第十四章(5)
听着她的吴侬软语,想到死去的父亲,失踪的母亲和妹妹,还有被掠去的钱粮,周春强一阵伤心,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房秋心的手,潸然泪下。
房秋心怔怔地看了他一阵,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啊,是春强?真是春强啊!你回来了?你收到我写的信了?可送信的人说没找到你啊?啊,抱着我,我好冷,红军来了,红军来了!”
尽管认出了周春强,房秋心的情绪仍然处于失控状态,她先是攥住他的手不放,继而喃喃着往春强怀里扎。周春强越推她抖得越厉害,听得见她的上下牙在打战,眼中的神色惊恐而又无助。
周春强一阵心软,任她在胸前停靠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毕恭毕敬地鞠个躬:“房姨,你回屋先歇着,等明早我们再聊……”
说完,他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版主;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