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妖岛的南隅的一个角落,落日的余晖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相依站在了一起。
这里是只有岛上长住的居民才知道的一处野滩,很少有游客能找到这一带。安静的沙滩上,能清晰地听到晚归的海鸟和浪水拍打沙滩的声音。
骨瘦如柴的腿,浸泡在海水里,年近四旬的女人,手中捧着个骨灰盒子,眼角红肿着,朝着海面上撒下了一捧细灰。地中海的风一吹来,灰末就飘回到了沙滩上去。
“小悠,妈妈照着你的吩咐,将骨灰洒在你最爱的这片大合了,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中年妇人动情地说着,眼角沁出了泪水来。
“妈妈”,在了一旁和海水嬉戏着的四岁女童生了双蓝色的大眼,“为什么不让悠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华国,那里不是我们的故乡吗?”小女孩有一头黑色的卷发,圆滚的脸,是个混血儿。
“姐姐她生病了,回不去了,”女人的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悲伤,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十年前还在华国时,身为军人的前夫死于一起枪击事件。之后,她经人介绍,带着四岁的大女儿夏悠嫁给了意国的一个离婚的意国厨师。
四年前,现任的丈夫又因为一起车祸过世了。她原本想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回国投靠娘家的亲戚,哪知道,大女儿夏悠又得了病,一拖就是四年,这四年下来,家里的钱都用在了大女儿的病上,可是最后,大女儿还是离开了她。
“喂!”一个身材高挑的二十多岁的意国男青年站在了海边,他是中年女人的继子,是厨师丈夫之前那段婚姻留下来的,对于中年女人,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就连因病逝世的夏悠,和他也没有多少的兄妹之情。
在这个不幸的家庭中,中年女人和死去的小悠都生了副地道的东方面孔,家中另外的两名孩童,则都是遗传了他们意国父亲深刻的西方轮廓。
“好了没?”穿着身紧身黑皮衣和破口判裤的男青年抱起了家中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小妹妹,瞪了中年女人一眼。他那个病怏怏的“妹妹”,放着好好的政府公墓不安置,临死还要折腾出“海葬”这样的麻烦事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小悠的葬礼你也没来参加,”女人擦拭着眼,尽力不在孩子的面前哭出来夫过世之后,她就决定不可以在孩子们的面前露出任何伤色来。尽管男青年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去世的丈夫,一定会好好培养他,不让他留在意国,和那群早晚变成黑手党的朋友混在一起。
“别嗦嗦的,”男青年咒了一句,他并不想跟女人去那个远在东方的陌生国家,只是他的生母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他已经答应了生母,要早点跟着这个嗦的女人一起离开意国,好让亡父名下的房子,能够早点出手。等到生母卖出了房子,他就立刻回到意国来。
四岁的小女孩还不能分辨争吵和说话的区别,她懵懂着,指着不远处:“鱼,好大的鱼。”
等到两名成年人转过身来时,亨嬉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海平面上了〕滩上,多出了一具“尸体”。
当哥哥的壮起胆,放下了小女孩,往前走了几步,他急忙又退了回来,那具“尸体”的胸口还在起伏,这人还没有死,她身上的衣服是被血染红的。
男青年看了几眼,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海水泡烂了,白净的皮肤全都暴露了出来。海滩上的这人,年纪不大,有张异常干净的脸。
小女孩从中年妇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欢快地跑了上去,“是姐姐!她答应过我,会回来看我的。她果然回来了,虽然长得不一样了。姐姐说过,等我再看到她时,她会比以前变得更漂亮,”
中年妇人的大女儿病入膏肓后,已经是瘦骨嶙峋,没了人样了,一家人怕夏悠的样子吓着了已经开始懂事的妹妹,一直不肯见让姐妹俩相见,为此家里人还想出了托词,说是。。。姐姐会变得更漂亮之后,回来看她。
“是姐姐。”四岁的小女孩摇晃着夏悠的手,在她的晃动下,少女失去了意识的手指,动弹了下。
“她不是小悠。麦琪,快回来,”中年女人惊吓着,想将小女儿抱回来,她也和大儿子一样,注意到了少女身上的血迹,以及那张在了夕阳下,让人移不开眼的脸。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滩涂上。
“要不我们。。。报警吧,”男青年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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