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动物的眼神。和人的眼不同，动物的眼神，要更加简单些。0号甚至没有用侦察术，就看清了观赏母猪眼里带着的情绪。
痛苦，还有绝望。动物其实比人更加善于表达情绪，尽管之前医生已经反复保证，他已经替母猪注射了抗生素，过几天，它就会恢复健康。
随军文书走进了室内，正看到了0号农民兵对着猪发呆，充耳不听他的话。
“好你个号，别仗着替我打了几天字，就以为自己又多了不起，叛军都打到门口了，可别拖延了疏散的时间，”随军文书也不理会培养室里的猪被他惊得满屋子乱跑，就要来拉扯0号。
躺在了消毒舱里的母猪忽然站了起来，前蹄伸开，猪鼻直呼粗气，一头撞向了随军文书。
先前也说过，随军文书就一米五的个，比起这只养尊处优，体宽一米，体重近三百公斤的母猪来说，简直就是一颗蛋被石头撞了个正着。
哀叫声响起，随军文书被压得险些断气。不过幸好母猪今天大病初愈，这一撞在中途就没了力气，随军文书充其量就被压断了几根腹骨，还能哀叫几声。
0号忍住了笑，刚想把母猪哄开时，随军文书发出了比先前更加惨烈的叫声。
“快，0号，你快把猪拉开，肚子，肚子！这是什么鬼玩意，好痒，不对好痛。妈呀！”随军文书感觉到腹部位置，先是有股瘙痒感，随后就是刺痛，痛意越来越重，到了最后，疼得母猪和随军文书都在地上打起滚来。而且最奇怪的是，任凭0号怎么拉，随军文书怎么挣扎，他和观赏猪都无法分离开来。
一人一猪，像是双身连体婴一样，人腹紧贴着猪腹。母猪的肚子上，红点位置，光滑的肚腹处，出现了一块块红斑，红斑越扩越大，先是只有蚊咬大小，再是花苞大小，最后就成了绽放开的梅花。
随军文书跟着也出现了早上母猪那样的抽搐和口吐白沫的症状。
“医生，”0号忙拨通了市内电话，想联络医生快点过来。难道真的是猪瘟，电话已经拨通了，联络员告诉0号，现在是紧急时期，不保证一定能联络上医护中心的医生。
“小八，”0号只得求助小八了八没有回应她，0号记了起来，之前两人刚吵了一架。
“我去叫人，”0号只得往外寻求帮助，她的脚步还没走出几步，就退下来。
观赏猪的肚皮越来越鼓，圆滚的肚皮中，有一尖锐物似乎要破体而出。
见了这样的情景，随军文书只差昏了过去，他哀求着，“0号，快救我，救我啊。”
剔骨刀被0号翻了出来，她猛吸了口气，用力地朝了猪腹的位置刺去。柔软的猪肚这时却像浇了钢筋水泥一样，坚硬无比，刀子刺过去时，又多崩了个口子，这一偏，却移了个位置，恰好擦在了随军文书的腹部。
换做了平时，破口大骂已经是再所难免的，此时的随军文书血和鼻涕眼泪留流了一大把♀一刺，只是让他多哼了几句。
一刀偏了，0号的第二刀很快就跟着下去了，随军文书感觉着迎腹而来的刀风，刚想大骂：“你是猪啊，还来？”
“嗤”的一声，这一刀还真中了。
一人一猪总算是分开了。随军文书的大骂最后还是没有出口，因为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0号的这一刀，活生生地在他的腹部上剜了一大块肉。猪腹坚硬如铁，一时下不了刀，0号只能是选择那文书开刀了。反正都是肉，猪肉人肉，只要是割得开的肉，那就是好肉。
在医护中心的人赶到时，我们可怜的随军文书躺在了担架上，除了气色有些惨白外，其余一切看着倒都还算正常，至少他一醒来，还有力气逢人就说，从0号不听军令，不服从调配，到她虐猪，杀人，全都数落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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