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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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个有点儿意思,我得好好听着。

        “我剪完了她的裤头,捏着上面的那一个角,顺手就是那么一掀,嚯……别笑话,没办法啊兄弟,谁到了那种关头也这样。我跪着,拿着家伙找她的窝场儿……什么窝场儿?咱从来没干过这营生,哪知道哪儿是窝场儿?反正我急不住了,‘心思摸乱’的,照腿中间那块儿就那么一下腰!刷锅——老胡,做完了饭应该刷刷锅你知道吧?”他用手在我的眼前刷锅那样迅速地划圈,很职业的样子。

        “知道。”我感觉眼晕,怏怏地把脸转向了窗外,窗台上有一缕阳光暧昧地闪着。

        “我太紧张了,锅才刷了半圈儿人家就醒了,照我的脸上就是那么一大下子。”邱美香把脖子往我的眼前一伸,迅速摆了一个挨刀的姿势,“老胡你看她把我给挠得。你说我还有什么情绪办这事儿?这不是害人嘛。这‘枪’也软了,人也害怕了,赶快跑吧。我翻墙出去骑上车子就窜,窜到半路觉得蛋蛋那块儿凉森森的。下来一看,乖乖,原来我是没穿裤子,这是撇在人家炕上了呢。不行,我得回去拿裤子……”

        “你别说了,路上就被人家抓了是不?你真牛。”我实在是不愿意听他继续絮叨下去了。

        “老胡,你说这能叫强奸吗?”他摊摊手作冤枉状,把眼睛瞪成了铃铛。

        猛人汤勇(1)

        下午,家里给我送来了铺盖,我总算是有了自己的“装备”。

        跟“刷锅的”闲聊中,我了解了不少以前听都没地方听的“内幕”,原来我沾了大便宜呢。一般刚进看守所应该先进大号,大号里少则七八个人,多则十好几个人。进去得先挨上一顿“帮助”,除非你在外面名声很响,或者是你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懂些规矩,否则这顿杀威棒是免不了的。刷锅的说,基本情况跟《水浒传》里描述的差不多。这几天凑热闹的多,大号里住满了人,我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

        晚上“放茅”——就是各号子的人搬着马桶去厕所倒掉排泄物,顺便上厕所。运气好了能在里面拣个带尿臊气的烟头什么的。火柴是没有的,但是伙计们有办法,从棉被里抽出点儿相对干燥一些的棉花,棉花里再夹根笤帚苗什么的,放在地板上用鞋底下力地搓,搓着挫着就冒烟了,然后抓住时机把棉花一扯两半,对准冒烟的地方,嘬起嘴巴,痨病鬼喘气那样抽搭着吹,火苗就慢慢被吹出来了,这多少有点儿老祖宗钻木取火的意思。不过,暂时我还没享受到这种乐趣,因为这里不让吸烟。

        晚上放完茅刚回号子,“咩咩”的羊叫声又从隔壁传了过来,这是老羊肉又回来了呢。叫声显得有气无力,像母羊难产。

        我趴到后窗上紧着嗓子吆喝了一声:“肉哥,咱爷们儿又吃亏了?”

        老羊肉有气无力地应道:“还好啦……没死人。”

        林志扬的公鸭嗓子又响了:“老肉,没死咱接着唱啊。”

        老羊肉哼唧道:“唱不出来啦,找不着感觉啊。”

        林志扬破口大骂:“耍他妈大牌?你以为你是李双江?唱!不唱明天放茅砸你老狗操的。”

        老羊肉“唉”了一声:“别闹了,一会儿要放风了。”

        (bp;果然,走廊上传来一阵开铁门的喀喇声。

        刷锅的一个猛子蹦了起来:“亲奶奶哎,可等到这一天啦,”伸手一拽我,“还愣着干什么?走呀,放风。”

        我迟疑着站了起来:“不是刚放完吗?”

        刷锅的过来人似的矜了矜鼻子:“那是放茅,跟这个不是一个档次。这叫放风,是让咱们出去溜达溜达,这种待遇一个月也轮不上一次。”

        我霍然明白,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电影《红岩》里的一个镜头:一群共产党员在院子里散步,远处有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在绕着围墙跑。好啊,这可是件好事儿,我的确应该出去呼吸一下相对自由的空气了,我感觉这几天自己的肺都要长毛了。

        梁所刚刚打开门,刷锅的就猫撵耗子似的蹿了出去。

        我站在门后屏了一下呼吸,用一个京剧老生那样的步态踱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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