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感冒什么诗人,一看见有人泛酸那二就想抽他。顾城疯了,海子疯了,食指也疯了,剩下的诗人该疯的也都疯了,不该疯的还是疯了。那二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文人,一个小编辑也算个文人,她自己都笑倒。如果她是个诗人,估计她先把自己给解决了。她知道自己得虚伪,在任意场合不要冒犯了诗人。因为这话说出去,诗人会用眼皮夹死她,用诗歌淹死她……
许维凑了过来,说:“那二,咱们晚上歌去吧。”
那二似乎在忙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抬地:“不去了,刚采访完的稿子还要写呢。”
樱桃撇了撇嘴:“许维,人家忙就算了。工作要紧。”
许维有点不快:“那好吧。”说着回座位去了。
“那二,你就那么不给面子啊?刚才你没来许维就说叫着你一块去了。”小渔的话里有酸味。
那二笑了笑:“真没法儿去,除了今天的采访稿,我还要审十几篇来稿呢,手里的活儿没弄踏实我玩儿不到心上去。”
许维说话夹着冰:“人家那二成天被人追,被人捧,都成公主了,哪儿有空陪我们玩儿。”
小渔和樱桃窃笑。
那二冷淡地看了一眼许维,许维像没事一样自顾自翻杂志,那二便不再理会他了。
十七、海上阿叔。《兄弟》。发骚的蝴蝶
坂口真仓回来了,很破例地没有提前通知裴苏苏。虽然他平时表情也不太多,但是现在他的嘴唇抿得稍许有些紧,仔细观察还是有些不一样。
裴苏苏在坂口进来时,早早地快步走过去,接过坂口的公文包,满面笑意低下头问候他。“您回来了,一路辛苦。”
坂口露出一丝笑意,边说边走进办公室:“临时决定。”
坂口真仓进入办公室以后,裴苏苏帮她倒了一杯绿茶,之后把厚厚一摞文件搬到他的办公室里。坂口真仓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直到下班以后才出来。裴苏苏隐约听见他在办公室里打了很多电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猜想应该是那摞文件的问题。快下班前,坂口在上发了条信息过来,晚上去海上阿叔吃饭。裴苏苏想,还是没忘记回来跟我吃顿饭,看来心情也并不太糟糕。
裴苏苏提前十分钟约好司机,她提前离开公司,坐在车里等坂口真仓。虽说她与坂口相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她还是遵守规矩不去张扬。坂口真仓从大楼里出来,他神情笃定,走得精神抖擞,旅途劳顿并没有叫他精神萎靡。裴苏苏在车里远远地望着越走越近的坂口真仓,熟悉又陌生。
海上阿叔是坂口真仓喜欢来的地方,他曾说过,这个饭店的名字他喜欢,他喜欢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裴苏苏感觉有意思,日本人也喜欢那时候的上海。日本人又有什么时候不喜欢上海呢?坂口对老上海的了解比裴苏苏还要多些,他甚至在海伦路上淘来过旧上海的妇女用过的西洋镜和脂粉盒,后来那些东西估计辗转去了日本。
这天,坂口真仓要了瓶五粮液,他很少喝中国白酒,这次倒是意外。看坂口兴致高,裴苏苏也陪着喝了两小杯。坂口用中日文夹杂的语言谈起了他的故事,从少年时期的初恋跳到婚后第一次嫖妓,然后又跳到父亲的生鲜店,还说了自己初始创业遇到的贵人。坂口说得缓慢,亦是娓娓道来,有些词中文实在找不出对应的,裴苏苏就补充一下,虽然她只能听懂60%。坂口很少说这么多话。裴苏苏想起了她刚和坂口真仓相好的时候,那时坂口也这么说过话,那次他们是在虹桥区的一家日本人开的料理店里,喝的是清酒。时间真快,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回来这天周五,坂口真仓竟然没有如以前那么刻板,回到裴苏苏那边住了。裴苏苏担心王先生来电话,偷偷把手机关机。
十七、海上阿叔。《兄弟》。发骚的蝴蝶(2)
那二终于第一次给曹大河发了条手机短信:工作很累吧,注意身体。那二。
曹大河就很开心,他的真诚攻势看来有效用,那二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冷傲,还是比较好追的。曹大河其实不想用冷傲形容那二,是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冷漠?孤傲?或者拽?都不准确。那二在他看来是散淡的,冷静的,有些矫情,却不做作,美,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亦不是唾手可得的,不说话却好像有很多尚未表达,说话却没有敞开心扉,她似乎对人总有保留,却不是心思缜密而是怕被伤害。他感觉自己有些了解那二了,见过几次面,似乎她是在慢慢解冻,才看到她在一点一点舒缓过来。
那二前几天忍不住和袁嘉说了曹大河对她有求婚暗示的事情。袁嘉挺为那二高兴,说她别再那么不积极,要主动给曹大河发发信息,问候一下关心一下。这么合适结婚的主不多见,你不抓紧就被别的女的抢去了,车友群里现在还有女人瞄着他呢。那二想想自己的确不积极,好像是曹大河独自在谈恋爱一样,而自己就是个旁观者。她的热情哪里去了,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曾经,也许她不够积极,但她足够热情。如今,她的确也得为自己积极一下了,她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积极一下。于是,她发了那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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