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羽垂头称是,跟着父亲上楼。秦依欲言又止地咬着嘴唇,目光里爱恨交错,可那人从始至终都没再多看自己一眼,哀伤和愤怒让她不由得微微颤抖,双手狠狠攥紧成拳。
沈进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眼睛精亮如鹰隼,道:“飞羽,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我找你来的原因。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治不了你,所以敢背着我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沈飞羽微蹙着眉,低声道:“父亲,我绝对没有忤逆您的想法,只是做点尝试而已。”
见小儿子还不松口,沈进恩威并施,痛心疾首地说:“老三啊,我知道你觉得我偏心你大哥和二哥。可你们同是我的血脉,不管哪个孩子,我都是一视同仁。事实上,你哥哥他们表面风光,背后得应对多少暗算,根本不轻松。你负责情报组织,外人不知情,觉得你没什么能力,正是因为这样,你可以不必受那么多约束,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但这并包括碰毒品和军火!这两样是死忌,绝不能碰!”
“您放心好了,这两家工厂都在秦昭德名下,真正知道我是幕后老板的人屈指可数,不会威胁到沈家的官声,而且我最近才拿了份大单子,做完这笔买卖,我能得好几个亿。大哥和二哥也不用再费心洗钱,需要多少问我要就好。”
沈进使劲儿敲敲了下拐杖,吼道:“孽子!你一意孤行,损害的是沈家的名声和地位,所有人都会被你害的一块陪葬!立马给我了断那些生意,否则就别再进沈家的门!我沈进也没你这个儿子!”
沈飞羽低头深呼吸,再抬头时却是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家族荣誉至高无上,而且任何人都不能挑战他的权威。沈飞羽感觉自己忍得够久了,将近三十年来,他按照一切父亲和哥哥们的要求而活,是个彻头彻尾的傀儡。包括刚刚,他自认已经给足了父亲面子。可如今,听到沈进的冷言冷语,他不想再忍,更不愿被视为平庸,他有能力有资格当一位王者。
“嘭”的一声,沈进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儿子竟然什么都不表示,就这样摔门而去了。震惊之余,他心中意愤难平,好啊,翅膀硬了,敢和自己叫板!他绝不允许沈家因为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败了!
沈飞羽下楼后,依旧对明显在等他的秦依视若无睹。不过,当车开出大门的时候,沈飞羽还是从后视镜上看到了秦依的身影,不知为何,沈飞羽突然心中一窒,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深入骨髓的悲切怨恨,他厌恶地移开视线,踩下油门,加速驶离。
此时,关灏则在全市顶级的珠宝店,挑选了一款心仪的钻石项链,志得意满,正打算回去,接到了沈飞羽的电话。
“灏子,陶音找到了吧?”
“找到了,亏得有你,飞羽,太谢谢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喜悦满足,沈飞羽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块,他从家出来就挂念此事,第一时间打给关灏。
“对了,林然和杜旬抓到了吗?”
问到这,关灏明显没了刚才的高兴劲儿,“我到的时房间里只有陶音一个人,她身体不适,我就先带她走,剩下的事都交给你的手下了。”
沈飞羽闻言,挑了挑眉毛,心里吐槽好哥们儿抱得美人归之后,其他就都撒手不管,绝对的昏君!不过,考虑到关灏这段时间为找陶音劳心劳肺,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只得略带无奈地说:“嗯,我现在就去处理收尾工作,你安心陪小情儿吧。”
关灏有些不好意思,赔笑道:“好兄弟,等抽开身的,立马过去找你!”
听完这不靠谱保证,沈飞羽脑袋里当即闪过一句名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不由嗤笑一声,道:“得了吧,我信你这句话还不如信鬼!还有事没啊?”
关灏收起玩笑的口气,认真道:“陶音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还跟我死犟着呢,除了拿林然要挟,我根本对她没招。我之前听电脑专家说过一种软件,只要提供样本,就能模拟人的声音。上次林然给孟东晖打电话时的录音不还保留着呢吗,你找手底下的人帮我模拟几句林然的话,内容我发给你。”
沈飞羽当然知道这种拟声软件,毕竟偶尔也用它来获取情报,对他来说这不是难事,即刻答应了关灏,并承诺十分钟搞定。
关灏结束通话,以林然的口气,在手机上编辑短信,按下发送键后,他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迫不及待地开车疾驶回明都别墅。虽然天空布满大团大团的乌云,雨在噼里啪啦地下,时不时还有闷雷响起,可无论多糟糕的天气都影响不了他如骄阳般明媚的心情。
进门后,关灏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陶音的身影,换好鞋后,他快步上了二楼,在阳台上找到了人。陶音知道他回来了,却仍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抱着膝,缩在窗户边看雨。
关灏在她身后静静站了半晌,打破沉默道:“林然和杜旬已经被抓飞羽抓着了,你要是继续闹脾气,我不保证他俩接下来会不会少根手指或者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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