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它送往该去的地方,他的任务就完了。
「派人去通知厉大人,说他要的豹子抓到了。」他的袍上是新旧交错的血痕,即便做过紧急处置,看起来还是怵目惊心。
「爷,这豹子小人会处理,您身上的伤需要马上治疗,要请御医过来吗?」
凤栖不担心那隻豹,他比较担心项穹苍身上多处的伤口,最深的几乎要见骨。
那隻野豹的凶悍跟野蛮他也见识了,只是运气好的他爬树逃过一劫,爷没得逃也不能逃,受的伤自然最重。
项穹苍饱含力量的眼扫过凤栖,即便面对的是同生共死的属下,也是如弟弟般养大的家臣,眉眼间充斥的疏离没有淡化多少。
「不用,去医馆请老大夫来就可以了。」
请御医势必会惊扰到那些虎视眈眈等著看他笑话的人,他这辈子被那神眼神看待凌迟的太多,再也不必了。
「来人,扶王爷进去!」凤栖看不过去,明明就快倒下了,偏没生人敢当著这只倨傲的狮子面前说。每次都要他扮黑脸。
「免了,我自己会走。」项穹苍斥退想上前的大庆,仰著挺拔的身躯逕自往裡头走。
「还不抓紧时间跟上去!」凤栖轻喝。
身為项穹苍贴身小廝的大庆一抖,赶紧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知道王爷性子要强,他不敢跟太近,只远远注意看。
被豹爪撕裂的背火辣辣地痛著,不只有背,项穹苍感觉到胸部的肋骨断了,从天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气力几近枯竭,但是他不能倒,不能!
穿过三进天井,失血过多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眼冒金星,视线开始模糊,伸出的脚一个颠躓差点摔跤,昏眩不已的他情急下搭上了某样事物。
「啊!」肩膀被突如其来的手掌一把握住,来喜儿惊骇莫名。
一张风骨神秀的脸俯视著她,那脸佈满大大小小的汗珠,眼神已经略微涣散,然而,他灼热的手持续压搾她细小的肩膀,掌心裡蓄满全身的重量,彷彿要垮的大树。
来喜儿看著那张她连做梦都会梦到的脸,怔了一怔,啪的,狠狠地刮了自己一个巴掌,「相……公……我在做梦吗……」
狂喜还没能燃烧她的脸颊,项穹苍鹰似的手已抓痛了她。「送我回主屋,不管你是谁,快!」
他已无法克制浑沌的意志,全身血液迅速地流失,也无暇理会手裡抓到的是谁,可是朦朧间依稀听得出来她的京城话不是很地道,还带著些口音,听起来有神特别的味道。
他心裡闪过些什麼,只是腹内剧痛,一时让他抓不著头绪。
来喜儿被他手下的力道掐痛,整只膀子像要废掉,可是,她立刻发现项穹苍浑身浴血,那腥味扑鼻,他……是怎麼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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