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久病成良医,她这好长一段日子都在看顾病人,多少也学了点皮毛。
「我没烧……刚刚……只是……鼻子痒。」她的声音太久没用,糊在嘴裡,没人听清楚,可芍药却如同被电击了。
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开始轻巧如猫地往这边走,像是怕惊骇了谁。
「喜儿姐姐……你会讲话了?你认得我是谁吗?我我我……」芍药用手指戳著自己。
「啊,你的声音我天天听得到,记得……芍药对吧?」
芍药慢慢地蹲下去,嚥了很大一口唾液,叫自个儿的脸皮要撑出笑容来,还得是亲切可人的那一种。
「喜儿……姐姐……你会认人了?」结巴、结巴,还是结巴,没办法,情绪太激动。
避著阳光睁开的眼睛有点空洞,像死寂的宝石,可是却很努力地在搜索些什麼。
「傻丫头,我每天听,听你说话唱歌读书吟诗,我都不知道你这麼吵呢,可是刚刚闭著眼睛忽然觉得我应该认识你。」於是她就睁开眼睛来看人。
她讲话很慢,一字一字的,思路却开始有了条理。
这是许多人努力了两年才看见的成绩。
「讨厌啦,你本来就知道我很聒噪的。」
芍药的心像被打翻的蜂蜜,虽然她只是说应该认识,但这进步,她得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慢著,在世人眼中,正靖王妃早就因為急症去世,丧都发了,就连坟头的草大概都比人还要高了吧。
芍药心裡还在七上八下时,有道阴影遮住了来喜儿。
芍药很是乖巧,马上把位置让给了项穹苍……一直等待的人不是只有她而已。
两年,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这两年,来喜儿不知道外头一整个翻天覆地地改朝换代了。项穹苍不敢轻易去碰喜儿,只能悄悄地握住凉椅的扶手。
他形销骨立,总是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却不时染著欲狂的阴鷙,只有在面对他心爱女人的时候会稍微回温。
这样的忍耐几乎到了叫他心魂俱碎的极限。
两年前,厉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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