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透明瓶子,他阴冷地淡笑:“沉默的最好方式,就是装聋作哑,桌上摆着滚热香油的汤羹,会是她铤而走险的最佳选择。”
选择自残,烫伤自己的喉咙,无法出声。
他拔掉瓶盖,指尖轻弹,透明瓶身便准确无误地飞落进笼子,溢出来的透明药水洒落在了白兔一身。
白兔雪白的毛发瞬时化作焦黑,整个身躯剧烈抖动如狂魔附体,扭曲的面孔,红瞳里流出脓包,表皮内里仿佛被什么侵噬着,一点一点地像泡沫一样融化,最后化成了一滩冒着泡的血水。
“这药叫‘媚骨’。如果灵魂本不属于这具身体,下场就会跟这只白兔一样。”他轻勾唇角,透明瓶盖捏在掌心,化为湮粉,簌簌落下。
媚骨、媚骨,实际上,连骨灰都不会留下。
屈膝于地的黑衣男子,一直沉默着,突然垂首问道:“那这只白兔体内……”
朔隐半俯下身,凤眸微垂,以指尖挑起黑衣男子的下巴,幽幽地道:“它的体内是猫魂。”
畜生就是畜生,换作了一个模样,连自己同类都不认得了。
黑衣男子漠然:“朔隐殿下,您将‘媚骨’加在了那碗芙蓉锦鱼羹里?”
“说得不错。”朔隐放开了他的脸,一掀衣袍,斜靠在了席上,嗤笑:“英招,接下来,陪我看一场好戏吧。”
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在这里的一切几乎完全超过了她所认知的范围,前世所学到的各科知识,在这个时代根本就用不上。
这具身体的身份尊荣,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很多,但她察觉到更多的是,遍布杀机。
一想起朔隐如月妖诡的金色妖瞳,不自觉便折射出怖惧颤栗的冷意。说起来,最早发现她行为举止不同于姑姑的,好像也是他。
假如要在超脱于法治社会以外的时代生存下来,那不仅需要理智,更需要胆识。
她残害自己的身体,不是为了寻死,而是为了求生。
几乎没怎么犹豫,素练将滚烫的汤油抵在唇边,一仰头猛地灌了下去。
接着她察觉除了喉咙以外,从食道到肠胃都起了灼热的痛,手指扶着桌沿用力地一握,这种疼痛几乎超越一个常人所能忍耐的极限。
她惨白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假如那仅仅只是汤油,绝不可能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那里面一定被人加了什么,不止是烫伤的灼痛,她浑身的骨肉仿佛都要被不断涌出的高热所融化,涌出来的血液就好像煮沸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用手一摸自己的下腹,满是鲜血。
用最后的力气踢翻了桌椅,她便整个人摔倒地上打滚,但这样也无法让她的痛苦减轻。
小仙娥听到桌椅翻倒的声音,匆忙赶进来,握着她的肩,摇晃着她大声喊着:“姑姑,你怎么啦,怎么啦,你的七孔都在流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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