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觉得糊涂,连伦理观都快被颠覆,一时半刻竟没有反应过来。
朔隐将唇俯在极炎耳畔,轻轻吹了口气道:“真不愧是四庭太子之首,即便发现了姑姑她不是姑姑,也决定帮她一把么?”
极炎本就不在乎道德廉耻,既然朔隐要做戏,那么便顺势在朔隐腰上搂了一把,贴近他的脸面,仿着朔隐的句式道:“你不也是么?即便知道阿素她不是阿素,也决计不顾后果的娶她为妃。”
哈哈哈……极炎开怀地大笑起来,朔隐一展羽扇,半遮过脸容,眸光一暗,冷笑道:“极炎公子竟如斯有趣。”
“你也很是有趣。”极炎随意地勾住朔隐的肩头,哈哈笑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懂我之知己,更是难求。”随后极炎伸手一摊,有请朔隐落座。
仙娥也过来引领素练入座,坐的是极炎旁边的位置,很显然她假冒的这个阿初很得宠,位次竟然仅排在四庭太子之下。
虽然不知道极炎把阿初弄到哪里去了,但很肯定的是,阿初一直到宴会结束也不会出现。
素练的左面是极炎,再过去是朔隐,在她的正对面坐着西庭太子曜魄和从未一见的东庭太子苍仰。据她查到资料,苍仰与其他三庭的太子不同,五万年前就已历过仙劫,白日飞升,如今承了东庭帝位,号苍帝。
但作为四庭太子中唯一的一位帝君,苍仰的做派并不像想像得那般奢华。他穿得十分质朴无华,一袭麻布青衣,手里执一把短笛,仅腰身上别着一把象征身份的碧色玉如意,但简朴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贵气,相反的却是将他的气质衬得益发高旷秀远。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在素练看向他的时候,他很有礼貌地持起酒杯,与她遥遥地一敬,仰头喝尽,然后轻轻摇了摇杯身,朝这边微微一笑,便又转开去一一敬过其他仙人,动作做得恣意洒脱,却又不失分寸。
随着与会仙人悉数坐下,会场内缓缓奏起了低沉的琴音。一位身着赤红华服,头戴十二旒冠冕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极炎只随意地执起一只酒杯笑道:“老爷子,你来晚了。”
中年男子脚步一顿,睨了一样极炎,朗笑道:“你这个不肖子。”他的五官与极炎几分肖似,眉目飞扬绰约,只神色更加深沉内敛,此人便是极炎的父君,南庭仙君。
传言南庭仙君年轻时,也是个桃色风流种,四处留情,倒是欠下了不少风流债。如今过了几万年,人是安分了不少,只专心爱着极炎他娘一人,早前欠下的债只当视而不见,恨得与他有过纠葛的女仙牙痒痒,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八卦新闻。
既是雅乐会,自然少不了高雅的器乐助兴。而整个南庭乃至整个仙界,能冠之以“天籁”之名的,唯有现今这个天君的御用乐师,司乐神官鸢洵。
传言他以出神入化的技法,将凤凰琴弹拨得犹如化境意绵,所达到的境界百万年来竟无人可以超越。只不过他为人寡淡,又不喜与人交心,待人也十分严厉冷淡。
此刻他左手按在弦上,右手走弦时快时慢,眼神冰冷高雅得犹如山巅不可采撷的泠月,一双眼睛始终漠然地专注着指端的七弦,而罔顾其他。
一曲终了,鸢洵同时虚按下七弦,调整好气息,才抱起琴走到南庭仙君座下。即便面对的是南庭最长的仙君,他依然没有行叩拜大礼,仅仅是微一低头道:“我谨奉天君之命前来助乐。”
南庭仙君挑了挑眉,瞳孔微缩,居高临下地看着鸢洵,神采间带着与极炎一样的不拘与玩味:“有意思,司乐仙官有请入座。”
鸢洵方才不过是随意挑了个偏席的桌榻,以便坐下弹琴,眼下宴席即将开始,作为代表天君的贵宾,自然不可能被怠慢。
鸢洵应声谢过正准备往席间走去,猛地望见自己的座次,眉头一皱,脚步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素练看见鸢洵停下脚步,又转头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是空的,算是明白鸢洵犹豫停下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堪堪不巧地被安排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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