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素练推测的不错,这个时候蒙毅已经死了,接下来要死的就是扶苏。
她马不停蹄地往晓晴楼赶,方才英招将她带至城外偏僻的丛林内就离开了,现在她唯一靠得住的速度就是来自于两条腿。
推门入屋,单手撑在腰上,好不容易顺过来一口气,素练几乎憋着一张脸吼道:“修武,查下蒙恬在哪,要快。”
修武抬头见是素练,疑惑了一下,从房梁上跃下,几乎不怎么使用意念便说出了一个地名。
阳周。
阳周是秦朝时设置的一个郡县,位于蒙恬修出来的秦直道上,距离咸阳有四百多公里。这条秦直道就类似于现代的高速公路,要是驾车去的话,至少需要六个小时。
这么远的路程就算是神兽,煽动两只翅膀全速飞过去,大概也要一个小时,但是一分钟她也等不及。
素练瞥了一眼内室,鸢洵仍然一言不发地席于案前抚琴,俊美的容颜上封了一层霜冷,然而那层霜冷在见到素练平安归来后,稍稍的有了一丝动容。
这个女人也十足古怪,几日前与他争吵起来,接着就动手朝他砸东西,泼辣得很,然后气冲冲地出门后,几日都不见回来,他虽然表面上看似安静地在抚琴,但是正如天君所言,他的心已经乱了。
可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不可能对她有何妄想,因为他跟她并不是一路人。
素练眼珠子一转,走到他面前,坐下唇角嘲讽地一勾:“我是叫你司乐大人好呢,还是该叫你储君大人?”
天君的太子堕入六道轮回,永世不得再列仙班,虽然有一个说法,接下来的储君之位将从四庭太子里甄选,但是假如储君之位早有了一个内定的人选,还是天君指名钦点的,那么谁还会冒大不韪去推举四庭太子呢。
鸢洵冷冷一笑:“你出去了这么多日,回来就是与我说这些的?”
“自然不是,”素练也是一笑,卖了个关子:“储君大人不是有一个监视平行空间的特权,而且可以在各个空间里来去自由。”
“我想让你送我去阳周,”素练霍得站起来,一把抓起凤凰琴:“假如你不愿意,我就砸了它,一了百了,你也不用再日日提防我,顺走这把琴。”
鸢洵掀了掀唇,笑意里竟有了一丝寒冷:“你大可不必每次都这么强硬,我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你想去的话,我便送你去。”
他的笑容是冰冷的,但他的眼睛里却是透着从来不曾有过的东西,就好像刚直的冰被摧折断发出的脆响,像心碎的声音。
鸢洵从她手里接过琴,从白色宽袖下取了一只蜡烛点上,接着他右手拨动了一根弦,左手同时也按了下去,一直将琴弦按到了底,抵在了梧桐琴面上,但奇怪的是,却听不到任何振动发出的声响,他又连续快拨了几下,古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素练满脸狐疑地凑过去看,却听到鸢洵严厉说道:“你坐下,修武你也去,一个时辰后我接你们回来。”
仿佛白昼被吞噬,她陷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不到眨眼的时间,眼前又是一亮,这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连绵起伏的大漠黄沙。
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她伏在路边吐了起来,大约是穿越空间的速度太快,让身体有一种在超速行驶在颠簸路上的错觉,就好像晕车了一样。
修武的手滑到她肩头一握,素练回过头发现他也跟来了,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又趴着继续吐了一会,稍微好过了一点,才擦了嘴角站起来。
她隐隐回想起一个事,那次从南庭回来与鸢洵同行,他在仙车里也是这样青天白日地烧蜡烛,弹奏的凤凰琴同样没有发出丁点琴音,原来这么做是在监视别的空间。
但那时他监视的空间分明是她曾经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一条颀长的黑影踩着飞快的步伐而来,他披散着发,英气的侧脸比几日前多了几分沧桑,但戾气的双眸仍然夺目得不可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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