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平常看卢元的闲书多了,还是情之所致,自然成事。太守沉思半分,过后竟是头颅一低,张嘴便把狐狸的根茎含住,细细从顶端舔弄下去。受他嘴巴一湿,狐狸自是叫得更响。别看它出入风月久了,竟是从未有过这般让人关切疼爱时候。如此亦难怪狐狸不经折腾,须知道媚人者素来百般婉转,也只为偷得一点精气元阳。燕语鶑呼、柳腰轻摆,也只是伺候人时的情趣,便是练得百般圆熟,总与心里所感隔了一层。说到要弄得对手烫贴服软,便更是费煞功夫,哪里能顾得上自己享乐呢?
「啊哈!」是以太守舌头一卷,还真是把狐狸的魂魄儿都掠去了。双腿轻颤,刹时便喷出一口腥甜滋味,太守脸不红气不喘,倒是不慌不忙地悉数吞服下去。一时看得狐狸两颊发红,当下又羞又怒,蹬着腿便要身上人踢开了:「谁、谁让你吃下去的?……小、小爷不玩了!」
「照六。」太守闻声自是赶紧把人抱着,压在身下又是暖又是哄,却是说怎的也不肯放开。「你可是恼我了,嗯?照六,可别生气……」
「谁要恼你!」狐狸听得几声喃喃耳语,心里正是烦厌,岂料一回过头来,却又对上了那双摄人眼睛。只见太守目光温润,似是玉石一般盈盈泛起光来,照得他双目如水,瞳仁墨黑,显得比往常更是深邃。教狐狸霎时便被迷去了心智,糊里糊涂的便任由太守抵了上来,扩得它双腿大张,头颅后仰,犹如让利箭搭上弓弦一边,转瞬便被人射进体内。
「照六——」
太守挺腰奋力张弓,底下自是一片哀鸿遍野。只看狐狸那一双腿叠叠乱转,这一刹还缠着太守,过了没一盏茶功夫又要蹬人。百般花样,可谓时时在变,比天色还要难测。尤其是那一张嘴巴,就更是摇摆不定,教人难以捉摸。一会儿要快,一会儿又求慢,或是让人使劲前冲,或是低声哀求饶命,诸如此类,反反复覆,直闹得身上人浑身发酸,大汗淋漓,硬下心来,便要好好治它一治。
他心里方略既定,行事自然绝不手软。当下把挂在肩上的腿脚一折,深深埋首其中。狐狸只感到屁股灼灼吃痛,回神一看,才发现股上两坨软肉早已被人紧紧拿在手里。太守腰一挺,它双腿便随之轻抬,直刺入九霄云外,拨乱了天上好些神仙安息之所。再看太守使劲一翻,狐狸便栽得头下脚上,转瞬竟成了倒竖之姿。太守也管不得它正是头脑昏花,动起腰来便使劲往前冲去,直迫得它双肩顺着冲力撞到地上,连连被那石头地板硌得腰背生痛。
「别、别动了,朱砂痣……」狐狸身上吃痛,嘴巴自然服软,霎时眼下一湿,末了便呜呜悲鸣而出。
只是盈盈泪珠,又怎敌得过绵绵情意?太守情动至极,自顾不上它声声哀求。受那泪花一灼,浑身发烫的肌肤更是升温,动作亦越发猛烈起来。可怜狐狸那颗男儿泪,就如在烧红的铁板上浇水一样白费功夫,平白增添几缕烟气而已。
他们这番折腾,竟如初上水的活鱼一般,不用到最后一丝一缕气力,绝不肯善罢罢休。这一黑一白躯干交缠到深深处时,烛台上的灯蕊刹时便教蜡油灭了。两口白烟爬升,一片漆黑挡住视线,直教人不辨方向,胡乱便往身前的皮肉撞去。未几太守力竭,低呼一声,一身精力便悉数缴进狐狸腹中。
狐狸被他折磨得厉害,嘴巴张张,却再喊不出一丝声响。太守紧贴在后,但觉遍体馀温灼热,烤得人心旷神弛。一时间也顾不得地上冰寒,竟是不忍释手,紧紧便把狐狸抓在怀内耳语道:「照六,再让我抱抱吧。」
「怪哉,难道平常还抱不够啊?」狐狸垂首把半边脸贴在地上,任由一阵冰寒渗进肌肤。听了太守的胡言乱语,亦再无力气反驳,只得任由后头的手越收越紧,逐渐将它陷入皮肉当中。
太守见它无语,心里却也开心。他忙着把嘴边馀热亲到狐狸脖子上头,双手亦毫不得闲,一遍接一遍地拨着狐狸柔软的青丝便道:「哪怎么相同?平常的照六可不是人哦。」
「人?」
是夜月色清澈,万里无云,然而狐狸的眼珠儿一转,里头竟飘出一缕薄霞来。狐狸喃喃低吟一声,却把贴在胸前的手牢牢抓着,紧紧贴在心儿前面,噗噗地就让它在太守掌心不住跃动。
二十三月清清
狐狸硬着头皮,维持了那骇人形状好一会儿,背后却不见动静。回头一看,才知道太守早已竭力睡下,那盹儿打得正香,也不管自己是衣不掩体,整条大腿裸露在外。「喂。」狐狸眉头一皱,哼了一声仍不见人起来,当下尾巴一摇,一遛烟似的便从太守怀内脱出。
它预料太守会被这动静惊起,谁知太守承受了怀下一空便转过身来,枕在满地乱衣上倒寻了个舒服位置睡觉。狐狸四条腿脚站在边上,竖起的尾巴下垂,心里也不知是悲是喜,茫茫然便踏着月色走了出去,顺着门槛的高度跨过了乌黑圆润的腿脚。
「笨蛋。」狐狸边走,嘴巴里尖尖的牙齿便边嚼着这两个词儿。如今说来,真不知道做人有甚么好的。身量笨重,饭量又多,做甚么事儿都要连群结队的来,不然连一个果子也采摘不到。做人又吵,又要穿衣,如此算起来,倒是结集了世间万般烦恼于一身,亦难怪要诸多菩萨打救,无量佛祖普渡了。
若要狐狸说来,做人的好处就只有一个。便是生来相貌不佳,只需妆红黛绿,凭恃衣饰打扮,指不定便能挺出一个美人儿来。换着是别的生灵,倒没有这种人人皆能换皮的本事。就这点设想,它家里那五头崽能当人也是好的,最少它就觉得那个胖胖的老四若是当起狐狸,皮相还真的不太怎样。
狐狸心里念头一动,拨起爪来念了一通咒,一个灵巧人儿便从中脱胎而出。只看它眉眼清俊,肌白胜雪,身子骨酥软软的,放到京师哪一个班子上,都一定是个顶尖角儿。未待人再加夸饰其容颜如何秀美,狐狸却又拂袖一转,变出个柳腰翩翩,不食人世烟火的天仙来。旁人正要叹它的美貌确实是出类拔萃,一个更胜一个,直要比美书画里千古传颂的美人儿时候,它却又已四条腿脚下地,摆摆尾巴当回一头棕毛狐狸了。
「唉呀呀,明明是这样才美,他的眼睛是长哪里去了……」狐狸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一瓣梅花却已落在黑毛上头。其时月色清寂,几缕白光渗透,越发衬得衙门后这片默林冷清非常。
它到这里来已有多久了呢?狐狸踏着梅花瓣,到底当不了惜花之人。印爪子深陷在泥土中,强把花瓣挤成碎红,一步便留下五个小点儿来。不过是一年半载。这话儿说来轻巧,可它糊里糊涂地落入太守袖中,又再辛辛苦苦的下了崽,屈指算来,竟似是过了一辈子这么久了。
一辈子?
「啾?」狐狸抬头望看朗月,猝然却被月亮里头的一个斑点吸引。再仔细看去,啊!那哪里是个点儿?竟是一头白狐立在树梢上,高高在上的乘着月色看它呢。
「王二!」狐狸惊呼一声,连忙拔腿往前跑了两下,就守在树干下待白狐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