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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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路走来,它虽不曾觉得太守与自己多亲,每天夜里,也总是那个人自己黏过来的。可如今听说他要走,心里竟有一丝不舍。再想起家里那一窝崽,茫茫然竟蓄了一眶眼泪。

        「照六也和我同行。」

        它爪子还未递出去,太守倒伸手过来拉它。似是一遛清风轻转,瞬时便把人扯进怀内。太守得意笑笑,把狐狸丢住车厢,自己跳上车驾,挥鞭竟策起马来:「我们去去就回来。」

        家里人本以为他使了车驾,定必先向高堂拜别,后作远行。岂料他抓了狐狸便去了,一时不便惊愕,便是萧桂亦发不出声音来,张嘴只得目送弟弟远去。

        再说回太守车上,更是精彩。狐狸随着车驾颠簸打了两三个跟斗,好不容易才从车尾爬了上来,一拨开车帘,便看见前方青山绿水,一时也是茫然。适时车子一震,狐狸恐防自己又往后滚去,赶紧便伸手搭在太守肩上,也就紧紧把人给团住了。

        「照六想到哪里去呢?」太守脖子一暖,心头更是发热。舞动缰绳,也就徐徐问道。

        狐狸望着眼前的高山远水,挂心的却在后头,于是也就问了:「咱们这么走了,小爷的崽怎么办呢?」

        「桂姐那么疼爱他们,自会打点妥当,照六也就不用担心。」太守笑道,说起话来,倒像从前一样轻松。

        「嗯。」狐狸应了一声,抿嘴却是一副忧心模样。没隔了一会,随即又喃喃问道。「干吗要出来呢?」

        「哈哈,照六难道不想出来玩玩吗?」其时太阳自头上照拂,那片光打在太守脸上,自是照得他一脸神清气爽,不比往常模样。

        狐狸看着有点心怯,似是又惊又怕,可手指却没有放开,反是比之前捉得更紧了。它伏在太守的肩头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应道:「那也要看看有甚么好玩的才成。」

        二十八卧湖色

        一对棕马在太守的缰绳下一路奔走,靠近了湖边耸立的林木,便又戛然止步下来。狐狸从车上跳下,往草地处转了两圈,顿觉此处山色雄奇、风光壮丽,亦不失为一处美景。

        只是它数百年来行走野外,这等景致早就看得生厌,一时间也寻不出有何妙处可言。它心里失望,再回头看向太守,却见他悠悠然从车上了拿了根长杆下来,上了饵便支在湖边,竟是临湖垂钓起来。

        太守弯腰寻了块石头便在临水坐下,狐狸见状亦只得悻悻然走了过去。这种凡人玩艺,实在说不上有何乐趣可言。是以狐狸定定盯着那片水色,大概是委实无聊,坐定了没一会便一股脑儿往太守腿上枕去。那头颅顺着阳光连番换了转向,未几似是寻到个舒服位置,合眼便牢牢贴在太守肚子前面。

        其时狐狸变了一副俏皮公子面相,身量轻小,如风中垂柳,靠在太守身上倒不觉突兀。尤其是那张桃花脸面,远看是白,近了透粉,再仔细看去,却见两颊羞红,煞是可爱动人。由是也不怪太守一只手轻飘飘的便往它脸上晃去,擦过了腮间凝脂,又贴着颚骨抚扫下去,滑到脖子之上,又顺着肩头的去势掉到腰间上来。

        太守这碰触以是无心所为,偏偏触摸的却尽是有意之处。狐狸经不得他连番挑弄,当下心生怨怒,猝然便蹦起来喝道:「你摸甚么的摸!」

        「那又是谁在我腿上蹭来蹭去?」太守轻笑,舍了鱼杆便往狐狸压来,一腿便把身旁的竹篓给踢得远远。

        狐狸是个知情识趣的,见了太守这番情态,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甚么。当下便抿起嘴来,贴在太守身下喃喃抱怨道:「又说来玩,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照六就不想和我『玩』吗?」大概是受了天地灵气所感,便是太守这块烂木头,竟也懂得说起俏皮话来。

        「谁要和你玩!」狐狸此话一出,过后却是半推半就,任由太守往它背上腻来,徐徐便伸手解了衣带。

        从高处朝下,只见水边一片奼紫嫣红绽放,里头两条白苗随着草色轻移,或是一个往前奔去,一个从后扑来;或是一个纠缠不休,或是一个着力甩脱。百般形状变换,甚为逗趣玄妙。

        到最后还是狐狸乏力挣扎,一个瘦小身躯,牢牢便被后面的庞然大物贴住。肌肤相触,少不免脸红耳热,狐狸嗅着被他俩压坏的青草气息,肩头锄进身下细软的泥土当中,既是情动勃发,亦是万般不解。乘着那亲吻跳落脸颊之机,张嘴便往太守问来:「朱砂痣……」

        「嗯?」太守见它张嘴,舌头却如寻到了居处的鳗鱼一般,一下子便钻了进去。也顾不得狐狸脸上泥渍斑班,一手拨进青丝之间,竟是越亲越是情深。

        狐狸受了他如斯摆布,自是天旋地转,分不出个天上地下来,哪里还记得要问?还是太守径自在它身上印过一转樱红颜色以后,脑筋才清明起来,边提着它的大腿舔弄,边又提了起来:「你刚才想问我甚么?」

        「你、你……」狐狸盯着那张脸面自腿间爬起,胸口一阵急痛乱撞,好不容易才喘定一口气来。「你莫不是吃了春药了吧?」

        「啊?」

        原来太守平日交欢,总是徐徐有致、不愠不火,发乎于情者,亦止于礼。有时候惹得狐狸急了,他还是温吞吞的一步接一步来。今天却突然换了一副急色皮相,衣衫脸面都不顾了,拉住人便就地厮混起来,如此亦难免引来狐狸疑窦。

        只是这话太守听了,心里到底委屈。须知道是次出游,乃是他筹谋已久的事。到哪里要停车,到哪里要行乐,全都了然在心。为求尽兴,还迫着卢元把藏书弄出来熟读数遍,再在脑里再三演练,有甚么不懂之处,还细细用朱笔做了笔记。这么一路行来,满肚子的春色宝图,早就煮得烂熟。见着四野无人,已是心动,再受狐狸头颅一枕,又岂有不沸腾翻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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