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才又一次想到她。那个不是我妈也不是骆静兮的她。那个毁了我的她。那个我本该深爱或者深恨的她。
不过,好像也不重要了。我想起之前的一天,我和骆静兮去试礼服,她呆呆的看着那些繁琐的扣子,挑了挑眉,然后摇我袖子。
“喂,要不咱俩换换衣服穿吧。”
“凭什么?”
“因为你娶了我,就是那个我要宠也要宠我一辈子的人啊。”
那时,我有些目瞪口呆了,就这么随意的就可以宠一个人么。这家伙的思维也忒简单了点吧。可看着这乱哄哄的吃喝酒宴时,我想,也许骆静兮的那些白痴般的简单也不是个坏东西,至少没有负累。
或是场内酒肉太多奢靡太多,我竟有些神经了,直到骆静兮捉住了我的手臂。她本比我矮一些,仰头看我时,眼睛里分明的稚气。口气却是有些赌气一般:“从现在到以后,你只能委屈看我一人了!”
宾客里一阵哄笑。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大家都傻笑起来,我想骆静兮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但不管怎样,她是全场唯一不是在傻笑的了,或许她是知道的吧,我在想一个人,所以才会出言为我化去那一场不必要的尴尬。
然后,婚礼结束了,我们被塞进家里的临时准备的房间。累了一天的骆静兮终于罢工不干了,做戏都不干了,一头栽倒床上,拉了个被子就呼噜去了。
临睡时,还毫不客气的说:“地板是你的。”
当然地板是我的,难道我还真能跟你挤一个床么。
可第二天我就知道,其实骆静兮那话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她说那话纯粹出于她的善良。因为那家伙的睡相真是差的让人发指。直接证明就是,第二天我睁眼时地板上多了一个人,以四爪朝天的p。
在家只是过个形式的,我和骆静兮还要回市的。不然,就根本不会有这场闹剧了。要是真的一直住着,不出三天怕是我妈就恢复光了。
其实我是想把我妈接去市的,可早些年的时候她就说她在这小城一辈子习惯了,而且行李可以带走,有些东西是带不走的。我知道她是舍不下那些我不知道的感情,比如她对我爸的思念。我不记得我爸了,所以对她的感情不能了解太多。但我也知道,那些对她的重要,也就不勉强她,只好自己有事儿没事儿奔走在两个城市之间。
第三天的时候,我和骆静兮就真的回去了。拖着行李上火车的时候,我妈站在站台上,像多年之前她送我去大学的火车时一样,静静的站着微笑。只是眼里不再是不舍,而是满满溢出了的安心。或许,儿子终于有一个她满意的女人接手照顾了,所以她便安心了。
火车渐远后,我转头看着骆静兮,她还在勾头看着那些模糊在车窗上的人影,仿佛还想再看到些什么人,神色单纯的不舍。
那时,我想,我对骆静兮,是那么的感激。她在乎我在乎的人,并且用自己安抚了我在乎的那个人的心。但是,只是感激。因为我明白,我俩终究只是为了自己目的而共同上演一出闹剧的演员。剧散后,只是不相干的人。
回到市,骆静兮便开学去上课了。其实,她结婚的目的,真是功利到听后胃抽筋的地步。“你不知道?结了婚就可以特简单的搬出宿舍自己住了。”这是原话。只是为了不住宿舍,有个单独的空间去搞她的那些骨头瓦片,所以就把自己迫不及待的嫁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但当她以这么个理由跑到我家来的时候就有什么了。但这也是事先都讲好的,我分一间客房给她,她付一半的租金给我。没什么不公平的。还有人给我平摊租金,多美满。还便于掩人耳目,当然主要是我妈的。
可事实证明我真真是只看到前途的光明的社会主义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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