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音响里流出的是音乐,可为什么里面还有人声?
“阻隔在彼此间的不管是什么,当一切走远时,不能放下的,终究也留不住。”
低沉的钢琴曲中,那个说话的人,声音,是我的。
说实话如果那天我没恰好挑到那张盘,如果那次我没恰好要去学跳舞,如果那回我没恰好……谁说的,人生有的只是必然?我看是到处都是那些该挨千刀的偶然才对。而客观现实是,我听到了那张碟。缓慢的流淌出的不只是声音,那是一段青葱的比山东大葱还青的岁月。那里,社会的污染还没能够普及。那里,还存着人生那可怜的一点梦想与单纯。那个叫做大学的地方。那个称作杜墨初的人……酸到牙了。
回来,远了。其实,事情是这么回事。都说人到了大学,都得有个特长才能得瑟。所以当年我刚到大学的时候,没得瑟起来。想我一高考教育制度下茁壮成长的一好孩子,且被庇护在一小的地图上指了你都不定知道的地方,说特长,那就数考试。会考试我就已经对得起培养我的人民了。
可没得瑟的起来,不代表我不想得瑟。部门不要我,没事儿,我有一腔热血献给新学校。于是学校社团招新的时候,我又去了。在广场上转悠了一圈后,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社团都是骗钱的。可正当我心灰意冷要离开之时,一个人拉住了我——当然,那的是一女的。谁啊,你猜。
嗨,李佳呗。
对,我就是跟李佳那么认识的。这么着后来我才成了她和肖博旭的红线。
又远了。
李佳当时是校某广播剧社团的一导演兼后期,那天在广场上拉黑了脸找她一新剧的配角。为么找?她那火爆脾气把原来定好的那个得罪了呗。然后,大不爽于某配角的她一眼看到了大不爽于某社团的我,气场在一瞬间契合。
“少年,出个声儿给学姐我听听呗。”这多么□裸的一流氓调调啊。
“学姐,你好。”无奈,我当时不是正太,却太过正直。
“噢噢噢。”李佳一捂心口就开始抽风乱叫,害我到现在都觉着她有癫痫潜伏症状。半晌之后,李佳才平静下来,“那么,同学,下面我说一句,你跟我说一句好么?”
只恨当年单纯小白如我,呃……聪明理智如我,就那么傻乎乎的点了头。
结果,那么多年,长相正直却没少拿声音祸害人的我,终于因为声音被李佳祸害进了社团。主持,广播剧客串,翻唱抽风歌曲,以及进企鹅群祸害一班网络孩子,总之各种各样零时工真是被李佳压榨尽了劳动力。最后还帮着她跟肖博旭,三天两头当他们吵架调解器和好电灯泡。我招谁惹谁了了。李佳说,谁让你声音不错。好吧,我声音的确特别点儿。所以后来何媛媛才会那么喜欢让我给她念故事吧。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离我太远了,远的我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日后那些零零碎碎,打破我生活的东西太多了。毕竟现实才是最残酷的,现实也才是最沉重的。
可听着从前的声音从中冒出来,感觉真的很微妙。当年我也不曾这么仔细的听过自己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骆静兮的碟片堆里?那些东西,我绝对没有留过碟。
正想着,门就被打开了。
骆静兮回来了。
。12
骆静兮回来了。
先是走廊上响起一阵不大的脚步声,然后是翻找钥匙的声音,最后钥匙□锁孔。吱吱的,金属与金属碰撞着,好像一番无声的打斗。我却在那时突然想,这是我第一次在家里听见有人开门。
那么,平常,骆静兮在客厅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这么开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