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兔崽子，敢欺负我媳妇了？”墨初，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拽住小五的耳朵佯装生气。
“哥，哥，我哪儿敢欺负嫂子啊，给我十个八个胆也不敢啊。哥你快撒手啊，快成猪耳朵啦！”
“哼哼哼，我这么多年不在家，谁知道你小子现在猖狂到什么样了啊？让我撒手也成，快给我进贡几个好点儿的烟火来。”
“切，哥，你也太坏了。”
“还废话，我把你这猪耳朵拽成橡胶的！”
“得，我错了，错了，你撒手，我去给你跟嫂子拿烟火去还不成么。”
小孩子的玩法真的是不能想的，那么多的烟火，长条的，短棒的，拿在手里的，在地上遛儿的。年三十没有月亮的夜，风有些冷，山头奔跑的人群，闪耀的烟火，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璀璨。
杜墨初混在一群少年之中，蹦跳着像个孩子一样叫嚷。
我跟着他后面，在朦胧烟火的灯光里想象着他那些没有我参与过的年少时光，竟会觉着有些寂寞了。
隐约间，远处山头传来人群的熙熙嚷嚷，山下灯火阑珊处的人家也突然想起炮竹，我竖起耳朵，等待即将到来的新年钟声。
“静兮？”蓦然，墨初轻轻叫了我。
我抬头，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他两人走到人群边上，不远处隐约可见那些孩子在玩耍。
“听，就要零点了……”话没说完，山谷间远远响起钟声，有些模糊，却恢弘如从岁月尽头稳步走来，留下片片深入骨髓的印刻，时间被无限倾轧，碾成薄薄一叶的胶片，定在某个瞬间。
一个影子压下，微薄的凉意触碰到我的唇角。
久久之后，意识回转，零点钟声渐渐远去。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柔如情话，他说：“静兮，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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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骆静兮同学！回神啦！”李佳伸手用咖啡勺敲在了我的红茶杯子上，“傻笑个什么啊你。”
新年过后，杜墨初开工。我么，顺利开学，不过，嘿嘿嘿，才开学么似乎还算是很清闲的，自然是要比上班什么的舒服点儿。而不可思议的是理应上班的李佳现在居然因为跟老板的特殊关系，带薪翘班，约我到茶楼喝茶。好吧，其实是来八卦我来着。
于是，我就全招了。
“你瞅瞅你那点儿子出息啊！”李佳痛心疾首，“不就是除夕夜一块看看星星，放几朵烟花么，你就笑成这德性。你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啊？骗，有什么好骗的。我长这么大都没放过那么多烟火，也没人陪过看星星。你没看见，靠山没什么灯光，那里的星星好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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