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快要进山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司机说不安全,要等雨停了才能走。我们只好被迫耽搁下了。
靠着车窗玻璃,看着雨水划开玻璃的样子。觉着周身都说不出的冷。从温暖的平原跑到大山里搞调查,就好像吃了刚吃了火锅暖身又被踢进冰水里,的确招人恨。想起过年的时候,陪着杜墨初回老家。当时也冷,可怎么没感觉到呢?大概是当时他用大衣把我细密密的包了个圆,就好像我小时候冬天妈妈带我出门时的样子。
突然想把车窗开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低的温度。刚出手,就被旁边的汪笛一把拽住了。
“小骆你又发什么疯啊你。”
我鄙视的撇了他一眼:“文艺人的思想,怎么是你这种一根筋能明白的?话说,你一重力物理的,跟着我们一堆考古摸死人骨头的跑这山沟里,才是发疯了吧?”
“你你你你……你丫才发疯呢。你全家都发疯。爷我这都不是因为你!”
“我全家的确都发疯了。不过。”我一挑眉,“劳您操心我好的很。”
“骆学姐……我也冷,别开窗了吧。”惠科辞及时从汪笛背后冒出头来,制止了这场斗嘴。
其实知道,我的确是犯神经了。可汪迪的确不是我招惹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那天就扒着老板上了火车。后来我一琢磨,这事儿的问题可能出在李佳身上。结果一问,果然。汪迪不堪严刑逼供,说了句,李佳不放心你。还好李佳似乎并没有告诉汪迪更多的事情。
于是,汪笛就一直在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这一路就没停过。他知道我不开心,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开心还很担心我。我讨厌让别人为我操心。可是这次,我却真的没办法对他们开口。
难道我要嬉皮笑脸的对他们说。我跟喜欢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狗血的追逐与反追逐之后,终于在春节归来后的某一天晚上,打破纯洁关系。可是第二天早上,早醒做好饭,走进房间想叫那位亲爱的时候,睡眼惺忪间,那位却失口叫出前女友的昵称。导致我醋性大发,黯然神伤之后,决定该滚多远滚多远。滚到天边山沟沟里思考,我到底是对他说:“虽然早有准备,可你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我才真的知道,我不能接受喜欢的人心里惦记着别人。我做不了圣女了。对不起。”还是对他说:“没什么,我给你大把的时间忘掉那个人。我有信心,你是爱我的。”要不就对他演绎“我失忆了失忆了,你做的一切我都装不知道”这样的戏码?
其实,我最偏爱的是最后一个说法:“墨初,我把自己全部的信任都给你的时候。也想过,你不小心间的伤害。我觉着我可以坚强。可是直到听你无意识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原来也那么软弱。连索要一个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到这里我就无限泄气。想起一句,全世界都跟你作对的时候,爱的那个人把你抱紧,你就觉着你赢了。可我现在是,全世界都没跟我作对的时候,我爱的那个人把我踹了,这时候,全世界算个p啊,我的世界已然崩溃。
“我的世界崩溃了。”我对着趴在惠科辞肩膀上睡着的汪笛说了这么一句。
雨停了之后,车开始在盘山公路上打晃晃。最后一次途中停靠休息的时候,是傍晚,所有人都从车里爬出去。看着漫天的云霞,火楞楞的烧着。梅子在一边拽着姜溯,叫着好美啊好美啊,可惜不能跟男朋友一块来看。我倒觉着有什么好看的,跟被人砸了脑袋淌一地血似的。当然这话千万是不能够说的,因为汪笛在我后面瞅着呢。生怕我一个想不开跳下去一样。
我真的很想安慰他,我不会跳下去的。想当年……得了,想当年又怎么样。说了,他也一定不信。
结果,我没吭声,周围的声音也就渐渐没了。
惠科辞别别扭扭的走了来,小心翼翼按住我肩膀,递了手机:“学姐,给墨初哥打个电话吧。过了这个山头,就没信号了。”
看着小惠那畏手畏脚的样儿,我觉着小惠他们真是快为我操碎心了,怪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摆了摆手,“我没事儿。真的。”可是这样似乎一定是不能够让他们信服的。
于是,我只好摆出流氓样儿,一拽领口,对空长号:“老娘没事儿的!真的,你们信我呀啊啊啊啊啊啊……”
山里的回声真是恐怖,一道声儿下去,跌跌撞撞的跑了十几圈儿都不止。
可这样却突然觉着很过瘾,那种声音回荡之后,完全失去自我的过瘾。所有人都呆呆的听着声音远去,停了几十秒,众人突然就被打了鸡血一样,对着对面山狂吼起来。
“老板,给我多一点奖学金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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