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心思这样复杂,却又这样单纯。可毕竟,他也知道是错觉,仅仅是错觉而已!
“也许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我们的孩子。”维东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我的心田。
“不会。”我猛地抬头,迎着维东炽热的视线,“我知道不是。”
是的,不论是按时间推算,还是凭我的直觉,我都能肯定宝宝的爸爸是李哲——那个我等待的远方的良人。
维东平静地继续着,似乎试图挑战我的信心,“如果……他不回来,孩子怎么办?”
“我——愿赌服输。”如果爱情是一种举手无回的赌博游戏,那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愿赌服输。假如我的真心付出、我的清醒判断仍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也无怨无悔。
第二部分第二十五章你我他,愿赌服输(6)
维东微微合上眼睛,仿佛疲惫得再说不动一个字。心头莫名的有点伤感,我仔细帮他掖好被角。
“啪”的一声,维东枕边的钱包突地掉在地上,几张银行卡滑了出来。我连忙把地上的零零碎碎都捡起来,又把卡一张张插回原位。
旧照片,钱包夹层里的一张旧照片,毫无征兆地跃入我的眼帘,我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那上面,青春年少的我们,亲昵地紧紧依偎着。两张甜蜜满满的笑脸间,一个心形框内,有个漂亮的bb咧着嘴快乐地笑,大大的黑眼睛,弯弯的眉毛,像我,又像维东。
我清楚记得,那是几年前我们在街头闲逛,看到有种新奇的娱乐机,号称可以预测未来宝宝的相貌,一时好玩去拍的。当时,维东只让我看了一眼,就把照片抢走藏了起来,说是将来有了宝宝再拿来对比,看看预测得准不准。
却原来——他一直小心地收在随身带的钱包里!
告诉自己,过去的,忘记吧。但还是有什么,无声无息地沉沉堆积上心头,就像盛夏的洪水般,似乎遏制不住,随时会决堤而出。眼眶热乎乎的,有液体涌上来。硬生生闭上眼,我讨厌软弱的自己,尤其在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维东。
把钱包放回原位,我逃一般抓起自己的拎包就走。
一开门,我呆住了。
清爽的短发,洁白的棉质恤,随意的深蓝色,温柔慵懒的笑容,深情而专注的目光……似真实,如梦境……
狂乱的喜悦自心头爆裂,天地间一片静谧。恍惚间,舌间又有浓郁的甜蜜幽幽地化开去,隐隐带着一丝丝酸涩。
一切,如同美国女诗人所写的:“等待一小时太久,如果爱,恰巧在那以后;等待一万年不长,如果终于有爱作为报偿。”
第二部分第二十六章一万年不长(1)
完美不完美,纯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而我心目最完美的,就在身边,我已别无所求。
“李哲。”关上病房的门,我试探地伸出手,轻触视线那惦念了无数次的脸庞,我有点哽咽。我的指端是暖意融融的,实实在在的,不是清冷空气里的幻觉,也不是午夜梦回里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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