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拥着李哲,我再不想抗拒。如果这是他吃醋的一种表现,我可以接受。
一会儿,李哲放开我,回了驾驶位,再不说一句话。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是不是曾无数次站在一边,看着我和维东亲密,却只能做个黯然离去的旁观者呢?
李哲的沉默,一直延续到晚间入睡。不论我怎样逗他,他始终没有再说半个字。看着他漆黑的眼,紧闭的薄唇,眉宇间的淡然,我竟不知他在想什么。
鲁迅先生的那句话,却突如其来地凑到眼前——不在沉默爆发,就在沉默死亡。我宁可他爆发出来,也胜过这样相对无言,徒然一个人闷坏。
隔天早上,我起床时,李哲已出门了。
我去主卧大搜索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供李哲半夜起来吃。前思后想,我到书房,打开书柜左边最下方的柜门。
我记得,在李哲刚去美国时,曾在他床下发现一个药瓶,当时随手就放到这边的家用药箱里了。很快就找到了那玻璃药瓶,果然,瓶身标签全被撕干净了,里面装了几粒白色的药。在如今看来,这药可以看做是可疑物品。
不想去医院找苏三,那样可能会被李哲看到。我直接把药瓶送到沈怡然那儿,拜托她交给苏三,帮我看看是什么药,回头告诉我。沈怡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回来,依照日程表的安排,先去国妇婴那边上孕妇课程,做完孕妇操,练习拉美兹呼吸法,再去和几个新招的小编谈了发展校园通讯员的具体事宜,最后回家,乖乖喝老妈和婆婆送来的汤汤水水。
傍晚时,婆婆打电话说阿哲在她那里,他不回来吃饭了。于是,饭后我就一个人在小区里散了会儿步。一路,看到好多小孩子在滑梯、秋千那边开心地你追我赶,我忍不住笑。想象,我的宝宝如果是女孩,一定和韩国的小恩智一样漂亮,如果是男孩,一定比朴智彬还要机灵吧。
临睡,李哲还没回来。也许有些事,他需要独自消化一下,我也没打电话骚扰他,就拥着泰迪熊阿哲睡了。
睡到一半,有些口渴,推门出来找水喝,赫然发现李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印尼藤编的落地灯,暖暖的光透过疏朗有致的藤条,朦胧地漫射出来。光晕在曲折之间传递着悠闲舒适,柔和地映亮了我心爱的人。
“你回来啦,怎么不去睡?”我笑嘻嘻地倚到李哲身边。
李哲一动不动,没像往常那样温柔地搂过我。
“阿哲——我爱你。”扳过他的脸,我认真无比地倾诉着心底最深的感情。不是演唱会上随了大众疯狂地呐喊“阿哲,我爱你”,而是自己暗里说过无数遍的“阿哲,我爱你”。
李哲望着我,慢慢垂下眼帘,双手拉下我的手,缓缓地坚决地推开。
“那晚,是他强迫你的,对吗?”李哲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我心一抽,那天李哲在病房外,真的什么都听到了!
“是。”我简短地答了,不想再看李哲的脸。
“那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还要做他三个月的私人助理?”李哲依旧那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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