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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久之后我又知道了这次吵架的细枝末节就更觉得他们真的是特么没长大!——老爸的积怨居然是新家主卧的卫生间里没有他的洗漱用具而是放在了客厅的厕所里。对此老妈的解释是——化妆品太多厕所太小,你爸不是经常怄气跑去和他儿子睡么,放客厅不是更方便……卧槽,老大人了居然还为这个吃味?!我一直以为我的敏感多疑是遗传我娘亲的,居然特么是从闷骚老爸身上来的?!
以往他们吵架都是老爸跑回去上班,过几个月回来就跟没事人一样,这次倒是有别的情况——叔叔们似乎过意不去因为一起喝酒的关系让这对冤家吵架,请了我们一家去泡温泉。
这一去我更纠结了——妈的,都是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啊,老妈一开始居然不知道老爸是和他们在一起?!而且……我小时候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是精致可爱却也很活泼的小淑女,可现在的我顶着一头刚长长一些的乱发介乎男屌丝和女屌丝之间……
有什么比看着大人互相调侃说:“你女儿小时候比较可爱”云云的时候你还得笑得很知礼可是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的感觉更郁闷的!!
温泉回来之后他们俩居然继续冷战,我是懒得管了,反正回去上学就是了——唉,忽然有种自己已经慢慢和他们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感觉了,临行前我居然还有点类似“把孤寡老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的罪恶感……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就像你在对某个地方某件事某个现象越来越熟悉的时候,以前很熟悉的人与物或是情感就感觉越来越陌生。大概是只能用到大脑百分之一二的人类的脑容量太小吧,新的事物总是争先恐后地侵占旧时回忆的地盘,可这并不是政治课本告诉我们的“扬弃”发展,而是不存在对错好坏的变化……无可逆转甚至无法停止的变化……
然后来到新城市新学校不到一年,你就发现你似乎遗忘了许多初中同学的脸,甚至是你遗忘了中考的孤独徘徊和你高中刚入学的信心满满。而也是因为这样的陌生→陌生,你渐渐认不出以往相熟的人,而你在别人眼里也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全新的自己,又或是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只是不知道这是“扬弃”的蝶变还是仅仅是一步步靠近腐化的氧化反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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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时光催老。天桥下那一排排蓝花楹终究是下了几场蓝色的梦雨便颓败了,连地上那一层层蓝色的薄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小镇风太大,花儿什么的总是开得不美好就被摧残,所以大多是种树的,只有小学路边有棵歪脖子树总会在潮湿的春天开出朦胧的纯白的花儿,但在我离开小镇前,那棵矮树就被残忍砍了半边身子,而我始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花呢?
省会的气候大概很适合花吧。我知道这里的绿化很高,空气很好,我也知道我们学校的绿化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而每一柱小植物都被郑重其事地挂了个牌子,所以在这里我大概多认了许多花吧。
尽管如此,我在校外看到别的花依旧是认不出的。我也曾和别人调笑——认不出就认不出呗,好看、看得开心不就得了!
只是每每我叹息没见过什么花的时候,总会有人告诉我,花就是前几天你和我说很漂亮的那个呀……啊,原来我们早已见过,只是擦肩,我也曾喟叹过你的美丽,却只是陌生地一笑而过,当我重新想好好认识一遍,好好记住你的模样,你却已荼蘼花事了了……而来年你会不会开?来年的我会不会依旧忘了你的名字?或是来年的我和你,已经不是此时此刻的我们……
伤花伤花,伤春伤春,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黛玉葬花的吟哦又浮上了心头——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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