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似乎是铁了心,也笃定他一定在家,揿在门铃上的手指一直没放下来过。
十分钟后,以鸵鸟心态躲在被窝内的佘炼岗还是妥协了。
照这样吵下去,可能没多久就连对讲机也会来插一脚,接收到抗议的管理员会以无奈的语气拜托他去开门。
他还是把这有管委会的大楼房子卖了,去买块地,自己建立一个小城堡,门口养两只狼狗,围墙上设电网,就不信还有人有熊心豹子胆敢吵他、向他抗议!
他驼着背走向房门口,一拉开木门,刺眼光线入内,让他不由得眯了眼。
“天还亮着喔?”独居许久的人似乎都会有自言自语的毛病。“我还以为是晚上三点哩。不过下午三点是下午茶时间,也应该要休息,怎么可以来找人呢?”他边碎碎念,边走到大门。
他的脚步在沿路的脏乱上画出一道痕迹,行成一条可供人行走的小径。
他抓着发痒的头顶,纷飞的雪花散落在破破烂烂的灰色恤上。
开了门,是一个中年欧巴桑。
耐性全失的她生气的瞪着佘炼岗,尤其在看到他邋遢到极点的外型时,火候比他更高深的嘴立刻碎碎念起来。
“你几天没刮胡子了?”佘妈妈不悦的问。
“啊灾!”
佘炼岗摸摸自己脸上的胡子,已经有小指长度了,像个糟老头一样。
“你头发多久没洗了?”
“不晓得。”妈真烦耶,一见面就念。
“你看你的指甲!”佘妈妈啧啧出声,“跟巫婆一样长!你不是都要打电脑,这么长怎么打啊?”
“习惯就好!”佘炼岗不在乎的抽出捏在佘妈妈手中,快被折断的手指。
“你看看你的屋子!”早就猜到屋内一团乱,有心理准备要来当台佣的佘妈妈继续念,“这是人住的屋子吗?猪窝都比你干净!”
“我就是猪啊!”佘炼岗还是不在乎母亲的责备。
“每次来都脏成这样,我又不是生来当佣人的!”佘妈妈边收拾边抱怨。
“我也没叫你来收拾啊!”自己要来的,怎么可以怪他呢!
“我没来收拾,你这屋子早就烂掉了!”
“烂掉了也是我在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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