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很高兴你抓到他了,”老绅士说,“这本来是个好公园,但这阵子来公园的人呀——你们该加强巡逻才对。”警察猜他讲的是侵害儿童的人,他不想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件事,所以他用眼光示意有孩子在场——她僵硬地坐在马鞍上——希望老先生别再说下去。
“啊,糟了,他没对这孩子做那种事吧!”老人喊道,好像才看见就骑在他旁边马背上的孩子,或刚发现她警察外套下没穿衣服——她的小衣裳抱在手里。“多么可恶!”他双目喷火地瞪着盖普,“多么恶心!你当然要登记我名字啰?”他问警察。
“做什么?”警察问。盖普不由得笑了。
“看他还笑得出来!”老人大声说,“当然是作证啰,我愿意在本郡任何法庭作证,只要能把这个人定罪!”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警察问。
“嗯,他做那种事……对我……也……”
警察看看盖普;盖普翻翻眼睛。警察仍然透过理性思考,认定老绅士指的是性侵害小孩的人,但他不明白盖普为什么挨骂。“喔,是啊!”警察说,凑这老傻子的趣,也登记了他的姓名和住址。
隔了几个月,盖普去买保险套时,迎面撞见老绅士也走进药房。
“怎么?是你!”老人大喊,“他们已经把你放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们会把你关好几年。”
盖普愣了一下才认出他来。药剂师认为这怪老头疯了。蓄着修剪整齐的八字胡的老人,小心地走向盖普。
“现在的法律怎么回事?”他问,“我猜你行为良好被假释了?我想监狱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女孩可以嗅啊?还是哪个律师钻法律漏洞把你弄出来的?那可怜的孩子心灵受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却自由自在继续为害公园!”
“你弄错了。”盖普告诉他。
“是啊,这位是盖普先生。”药剂师说。他没有添上“作家”二字。如果药剂师考虑要补充任何形容词,盖普知道他会选择“英雄”,因为药剂师读了那篇可笑的报纸头条新闻,关于公园里犯罪和罪犯就擒的经过。
失意作家当英雄不后人!
民众围捕公园之狼;
知名女性主义者之子天生侠义心肠,搭救落难女童……
因为这件事,盖普好几个星期不能写作,但这篇报道让所有只在超市、健身房、药房跟盖普有点头交情的本地人读了都大为感动。同时,《拖延》也出版了——但几乎没有人知道。连续好几个星期,银行员和店员抢着向客户介绍他:“这位就是盖普先生,公园那个侵害儿童的罪犯就是他抓到的。”
“什么侵害儿童的罪犯?”
“公园里那个呀!那个留八字胡的小鬼头。他专门欺负小女孩。”
“小孩呀?”
“嗯,就是这位盖普先生把他逮着的。”
“呃,事实上,”盖普只好说,“是那个骑马的警察逮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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