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说实话,玫瑰对你真好,”小拍拍我肩膀,一脸坦诚,“要我是你的话,早献身了!”
我没答理小。
毽子落到玫瑰脚下,她弯腰去捡,起身时,她看见了我。她把毽子给那女孩,冲我笑了笑。阳光落在她脸庞上,她的笑容在阳光下绽放。清晨的阳光是微弱,她的笑却是灿烂。
我迅速垂下头,闪进教室。我神情慌张,宛若过街的老鼠,仓皇失措。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灰溜溜穿街而过,一个砖头接一个砖头砸过来,我“吱吱”惊叫,胆战心惊,慌不择路。我是个老鼠,尽管平日里坏事没少做,可好歹也算条性命,不能就这样残酷地将我置于死地吧,我确实连麻雀、苍蝇、乌鸦都不如,可也不该总受这么痛苦的折磨啊,精神上被玫瑰强奸过来,强奸过去,强奸过去,强奸过来,我成什么了!
老搂着他小媳妇在那缠绵悱恻,耳鬓厮磨。我悄悄过去,朝他猛拍一把。老猛一哆嗦,小媳妇一声尖叫。
“抓奸,”我厉声道,“都别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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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嘿嘿笑,边笑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模拟警笛声,模拟得惟妙惟肖。
老气坏了。他蹿起来,朝我跟小一人连凿了几拳。我跟小连连求饶。小东躲西闪,上蹿下跳,我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老在要死要活成为专长蒙人的垃圾诗人之前,一直在要死要活成为一名优秀的拳击手。老的诗我敢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可对他的拳头我却望而生畏,深知其牛?菖,原因是在老短暂然而异常亢奋的拳击生涯里,其不光打烂了一条又一条沙袋,还对众多朋友下过黑手,凡是认识的,一见面,其二话不说,立马扑上去,摁着你猛凿一阵。按老的话说,这是活体练习,与打沙袋,互为补充,相得益彰。以至在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岁月里,我是一见老就绕着走,生怕被其逮住,又是一顿乱凿。对老的拳击水平,我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会怀着一股浓浓的,纯纯的草鸡之情。
玫瑰跟另外俩女孩说说笑笑进来,玫瑰手里摆弄着毽子。我忙扭过脸。院墙外的旷野中,成片成片的小黄花,小白花,小红花,正开得绚烂。无数只蝴蝶,蜜蜂畅游其中,忙忙碌碌。
“好漂亮啊,在哪买的?”小媳妇问玫瑰。
“给我看看来!”小媳妇挣脱老的胳膊。
院墙上落着两只麻雀,一只是公的,一只是母的,公的个子大,母的个子小。虽然早知不如麻雀,可眼睁睁看到出双入对的它们,我仍不免顾影自怜,暗自神伤。我感觉很孤独。
我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编了条短信给她。
“汝在长江头,吾居长江尾,终日思汝不见汝,共饮长江水。分别多日,不知宝贝衣可暖,饭可香,觉可踏实,吾思汝心切,万水千山,不知何日方得相见!”
我又看了一遍,然后瞅瞅麻雀,发了出去。
她迟迟未回。
我口干舌燥,连连咽唾沫。我担心她没收到,又发了一次。
过了许久,还是没回。
公麻雀飞走了,母麻雀也飞走了,晴朗的天空顷刻间变得橘红。我的忧伤,连同忧伤的忧伤,呼啸而出,所过之处,风声鹤唳,鬼哭狼嚎。
我任凭自个儿像块烂泥一样地瘫在桌上。我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喘气,一口一口地喘气,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呼之欲出。我咬牙,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我瞥瞥讲台上的老头,其正陶醉于讲述《荷马史诗》的快感之中,摇头晃脑,喋喋不休。我垂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出我的痛苦,一闪身,出了后门。
我给她打过去。我左手扶着厕所窗台,右手拿着手机。我的左手在哆嗦,右手也在哆嗦。
电话那边“嘟,嘟”响,没人接。我又拨过去,还是没人接。我一遍一遍地拨,一遍一遍地拨,一遍一遍地拨。
也许她没带着,拨到后来,我想。可也就在这时,那边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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