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蝈蝈问,“电话里不能说!”
“卡带着没?”
蝈蝈点点头。
我关上电脑,按断电源,换上鞋,擦把脸,然后喝了点水。
蝈蝈望着我,无精打采,面露疑问。
我拿上手机,揣上钥匙,随后,朝蝈蝈大手一挥:“走吧!”
“干啥?”蝈蝈一激灵。
“卖淫,你去呗?”我笑。
我给蝈蝈取了一千五,接过钱,蝈蝈“吱吱,吱吱”连叫两声,掉下了泪,其又卑恭,又屈膝,差点“扑通”跪下,给我磕个头。瞅蝈蝈这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唉,都是朋友!
从银行出来,见街边有个卖糖葫芦的,我问蝈蝈吃吗。蝈蝈破涕为笑。
“嗯,弄串吧!”
要了两串,跟蝈蝈边吃边走。
半串糖葫芦下肚,蝈蝈重又鲜活起来,容光焕发,叫个不停。我却心情烦躁,神情暗淡,仿若小胖妞肚里那娃娃,不是只小蝈蝈,而是根小棍棍。
走到街口,蝈蝈拐向学校,我拐向小屋。蝈蝈的背影很雀跃,我的背影很凄凉。蝈蝈是只欢快的小鸡,我是只不欢快的小鸭。蝈蝈“唧唧,唧唧”一路小跑,我“嘎嘎,嘎嘎”步履蹒跚,失魂落魄,不知所往。我的眼前是漫山遍野、成群结队的迷茫。
到了楼下,手机响,我掏出看来电,是姐姐。我小腿哆嗦一下,又哆嗦一下,我咽了口唾沫。一只麻雀飞过,又一只飞过。我咬咬牙,将手机又塞兜里。
终于,它不响了,我喘了口气。可刚走两步,又响了。我掏出看,仍是姐姐。大片大片,如荷叶般的忧伤在路面铺展,我在湖水中漂浮,浑身无力,两眼无光。我又使劲咬牙,使劲咬,将牙咬得噼里啪啦,啪啦噼里响,像是放鞭炮。我紧紧攥着手机,它每响一下,我的心就抖动一下。
我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手指颤动,接通。我痛恨自己的软弱。
“干吗呢,”姐姐语气急切,“不接电话!”
“上厕所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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