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这俩字,在他们俩的吵骂中,并不少见。吵急眼了,谁都可以甩一句分手,说完了之后解解气,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甚至很多年后,还没有分手。可是,他这么平心静气地,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分手吧,楚青的心不禁颤了颤,她的爱,她的自尊,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地震。
面对这样的刺激,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张口都不能。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公司下个月派我去深圳的分公司了。我可能一年半载的都回不来。”
更为绝望的一次重击。
楚青突然害怕起来。他居然这么绝情,一声不响地做出了甩掉她的准备。她刚从大学毕了业,以为幸福生活刚刚开始,可是现在却要夭折了。她上了这几年大学,唯一的收获不就是梁有齐这个准丈夫吗?他要走了,楚青即将一无所有。她害怕这种感觉。
难道这一切只是因为她不愿意考研吗?
她几乎是哭着对梁有齐说的:“不要离开我,梁有齐。你是不是想逼我考研啊,你别再吓唬我了,我这就去上自习看书去。”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指头一直在抖。
梁有齐冷冷地打断她:“楚青,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逼你,我想清楚了。我们俩不合适,思维模式,生活习惯都差距太大,我本来以为时间长了我们俩自然能好起来的。但是我等不及了,楚青,人就年轻这几年,如果这几年我没有发展起来,将来注定一辈子无成。楚青,我需要的是个能够跟我一起奋斗的人,你觉得你是吗?如果事事靠我强迫,你也不会幸福的。”他说得十分冷静,不带一丝感*彩。楚青再也看不透他的心。
正文第二十五章
梁有齐原来是这么想的,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知晓。梁有齐张口闭口都是前程奋斗,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个想跟他一起生活的爱人,他想要跟他一样强的伴侣,共同战斗,可是,这也没什么,她可以学习,她可以进步,这需要时间,不是么?给她时间,她自然会成为他想要的那种人的。可是梁有齐仍然拒绝了她。他不信她。
一瞬间,楚青心如寒冰。凭什么他梁有齐可以这么决绝,仿佛俩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亲密无间?凭什么,他连她的祈求都可以视若无睹?她一直认为梁有齐是那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可以共患难同享福,即使当下有一点小摩擦也是正常的,磨合磨合自然会变好。最重要他们是相爱的。
楚青再也忍不住哭,失声斥骂:“梁有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了?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第一个离开的?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梁有齐听她抽抽噎噎地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那一会儿,楚青以为他良心发现了,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心里又感激涕零的感觉,只要他稍微表示一下,她就会反悲而笑,马上扑进他的怀里。双目于是费力搜索着他的表情,梁有齐却躲开她的目光,只听到他开口说道:“楚青,你觉得,到现在还讨论这种问题,有用吗?”
梁有齐已经无坚不摧,他的冷漠足以令楚青死七八次。
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收获更多的侮辱。她恨得想咬下他的肉。狠狠地哭了一场。四年了,她爱了他四年,在他身上寄托了一生的希望,从来没那样喜欢过一个人,寒暑假,会思念到失眠,因为喜欢,愿意为他所有不好的行动找借口,因为喜欢,崇拜着他,因为喜欢,眼里看不见任何人。四年青春,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我走了以后,你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房租交到了年底。”梁有齐告诉她。
最后的恩惠吗?她不禁冷笑。安慰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梁有齐这几天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有公司的同事来帮忙,看到她不禁说道,呀,小梁,你女朋友真漂亮。
还漂亮吗?她三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眼袋骤现,形容枯槁,脸色疲倦,还有人夸她容貌。世人恭维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梁有齐装作没听见,汗吁吁搬纸箱。
已经是冬天了。北京从来没有那么冷过。第一场雪下了下来,濡湿了地面。下了班,低头走在路上,遇见一对中学生,大概是情侣,手牵着手,只是看一眼,已经十分甜蜜。她眼里浸出泪花,最近太容易多愁善感顾影自怜愤世嫉俗。她在外面晃悠,不愿意回去,两个已经分手的人,因为经济的原因还是暂时住在一块儿,低头不见,抬头见,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她怕再过几天,就会忍不住拿把刀溜进他的卧室。
突然接到妈*电话,声音焦急:“楚青,你赶紧回家跟我们商量商量。你爸爸工作出了事儿。”
离家在外,最怕接到这种紧急电话。幸好不是身体的问题。楚青松一口气,道:“他工作上出了事儿,我能帮什么忙啊?他不是一向活的逍遥自在吗?”
楚青跟爸爸方韦博的关系并不大好。从高中起,她就隐约听说爸爸在外面有人,爸妈几次吵架,似乎都是因为这个话题。只是妈妈从来没跟她提起过,她也不便发表任何观点。但是心里对爸爸很排斥,面对面也不亲热。
“你这孩子,还不明白,你爸爸就要坐牢了啊。”妈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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