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乖,阿姨下次再来看你。”岑蓝蹲着身子耐心的哄着,小娃娃嘴巴撅的老天高,躲在她的怀里,小手一直摆弄着自己的衣摆。
钱非凡有些讶异,自己的姐姐难产去世,小侄子一生下来就由保姆带着,平时只对着亲近的人黏糊,怎么现在见了岑蓝就好像小奶娃找到了产奶的妈一样,
“我说顾朝夕,你都快四岁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边际!你老爹等会连你一块踹出门。”他似乎对孩子的父亲颇有怨言,一提到那人就心有愤愤,
“都说了让司机来接,一点时间观念感都没有!儿子还不如那点臭钱重要,这都是什么人啊!”
岑蓝也不着急,只将那孩子拢在怀里,摘了几片悠的向住处迈着步子。所有的道理她都能倒背如流,可即便伤口痊愈,心头上的旧疤也会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幸而自从那次车祸之后,记性也变得差了起来,也许人类善忘,乃属自卫,她再也不想对别人提起那些过往,时间是最好的良方,那些挣扎在梦魇中的寂寞,荒芜,就全部交由它,慢慢的淡忘。
无论多么深刻的恨,再失去了爱的支撑后,总会随着光阴的流逝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想再去思虑那些冗长繁复的往事,活在当下才是自己最为渴望的。
家中岑父早就熬了一锅的红枣莲子羹,岑蓝到家后吃了两碗,身子总算暖了一些。手脚是利索了,可是烦心事还是不少。
她有些后悔,跟秦彦书结婚的之后,自己便辞了工作,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家庭主妇。现在离婚了,没了爱情的自己变得一无是处起来。一想到房租是陈茜瑶帮忙垫付的,而老父亲每个月都要做物理治疗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心里难免觉得愧疚。
房间里的东西还有些杂乱,岑蓝在行囊里翻找着自己的简历,一个冰冰凉凉的小物件掉了出来,正是那颗做工精致的银灰色袖扣。
她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捏着那扣子想了好久,恍然大悟为何今天那‘顾卿恒’的名字听着会如此耳熟。
是那个男人吗?那个看着冷漠又凌厉的男人,真的会是他送自己去了医院?那么这个袖扣呢,会不会也是他的物什?
岑蓝有些茫然,正忧心着未来的她,似乎隐约的觉得,在今后漫长的光阴里,能够将欠下的人情还给这粒扣子的主人。
可她只猜中了这个开头,却始终料想不到,偿还这个人情,竟然要耗尽自己一生的心力。
前路
岑蓝在热火朝天的人才市场转悠了两天,自己两年不曾出来工作,现在一下子要捡起自己的老本行,跟着一群大学毕业的愣头青们抢工作,着实是考验着脑力和体力。
从投出第一份简历到现在已经好些日子了,偶尔有几个企业中意她,但是面试之后也都不尽如人意
她端着盒饭,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市,自嘲的笑了一下。
小时候,自己以为世界就像是街市一样的地方,有各式各样的玩乐场所,也有缤纷迤逦的喧闹人群,更随时提供着种类繁多的快乐。可慢慢长大之后才发觉,所谓人生,其实倒更像是城郊边缘的难民窟,每个人都被安扎在特地的位置上,不能拒绝,更加不能抱怨。
岑蓝内心苦闷,快速的扒了几口饭,想赶紧吃完了好接着找工作,手机却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小姐们……我快病死了……”
电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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