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 / 3)

+A -A

        “什么?”老太太火了,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地说:“男人不爱回家,都是老婆不好,整天拉耷个脸,谁愿意看?过好日子也不知足。”

        “你们两个听见了,现在知道你爸敢这样做是谁给他撑腰了吧?”张桂云索性站起来,紧盯着她婆婆,左手抄起桌上一只玻璃杯狠狠地向大门扔过去。

        “人家都看着我羡慕死了,男人当官,住好房子,闺女有出息,我心里的苦谁知道,这是什么好日子?我这一辈子都给了男人给了孩子还有他老娘,我现在还有什么?日子好了烧出些毛病,这是什么世道?……”

        “哗啦”又碎了一只玻璃杯。

        张桂云疯了一样哭天嚎地,海燕心中对她妈的那点怜悯一点点退却,她手里抓着伞一转身就跑出去了,直冲进大雨里。

        “打伞!打伞!”

        她奶奶在窗上敲着玻璃叫她,她也没搭理,拦了辆出租车就钻进车里,她的头发“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她惨然一笑——伞?撑在她姐妹头上的保护伞早已被一根根拆去了伞骨,徐治国、张桂云、还有那个牙齿整齐的神秘女人,正在加速将这把伞拆得支离破碎,名存实亡。

        等到徐海燕坐到王淼眼前的时候,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捧着热茶,浑身冰凉。

        “王淼,就是这样,我父母要离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海燕眼里噙着泪,冻得上下牙“得得”响,说起话来变了调,像坏了的磁带。

        王淼在海燕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有些不知所措。21岁的女人已经成熟了,23岁的男人充其量只是个大男孩,何况是个没考上大学现在连工作都没有的大男孩。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海燕的期待下说:

        “我想,你也该独立了,你父母的事就让他们搞去吧,咱们做儿女的又能做什么呢?”

        海燕提着的那口气,“呼”地就一泻千里,她盯着王淼结实的肩膀,多么想过去靠一靠。可是,她只说:“明白了。”

        海燕故作镇静地站起身,开门,撑伞,走进雨地里,再不回头。她不知道王淼是否在背后望她,只觉得背上针刺般的痛。雨水打到伞上“噼哩啪啦”,每一滴雨都是一把刀子,扎得她浑身鲜血淋漓。

        (bp;到上海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10点半了。徐海燕下了火车,坐上公交车直奔徐家汇汽车站。在那里,她将坐上大巴,5个小时后就可以见到王淼了。

        在车上,她像个进了城的“下屋宁”(上海俚语:乡下人)从车窗左右顾盼,好像进了徐汇区,路边暗红色的旧砖小楼多起来。她曾听奶奶说过,当年她爷爷的老公馆就在徐汇区,门前种着两棵悬铃木,但大太太像只凶猛忠实的看家母狗,时刻虎视眈眈守卫着徐汇和黄浦的三处房子,不许老爷纳妾,老爷出差,她去飞机场接送风雨无阻。他爷爷40多岁上,才在青岛置房产,娶了她奶奶。当然,这是从徐老太太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徐焦氏带儿子守节一生,却从来没有说出完整的故事。

        所以,海燕对这一带虽然蛮有亲切感,却搀杂着些悲凉。她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能使一个女人对婚姻捍卫到60年,千年的贞节牌坊有这么大的威力?她表情茫然,一下子又想起传家宝。听她妈说那幅金锁是她爷爷当年当定情物送给她奶奶的,一直神神秘秘的。由此又想起她奶奶的使命,便急匆匆买了到宁波的车票。她再浮想联翩也不会忘了正事,何况去见的是王淼。

        豪华大巴出了闵行,过了嘉兴,高速公路连绵不尽,千篇一律,5年前和5年后没有区别,徐海燕有足够的时间去拣这些年丢在路上的碎片。

        从那个雨夜起,徐海燕似乎长大了,不再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女儿。在茫茫人海中,她开始像大浪淘沙一样为自己寻一把保护伞。王淼说的话不错,她应该独立了,虽然她希望听到的不是这句话。

        5个月,仅仅5个月,徐海燕去见了8次人。在青岛,“见人”就是介绍对象,由于海燕各项条件出类拔萃,给她介绍对象的电话摁都摁不住,害得她一接电话,学校传达室的老头就竖起耳朵,以为她在搞传销。

        丁文革是第8次“见人”时选定的。

        她的眼光真让介绍人跌出了眼珠子,而且,更让所有人吓闪了腰的是,徐海燕认识丁文革第两个月零25天的时候,就到学校开结婚登记介绍信,还说:“婚礼10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谁的爱情不上锁 第5章 (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