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革!你给我出来!”她一步插进人堆,伸出她的长胳膊“哗”地掀翻了扑克桌,屋里的人起哄:
“哦,小丁,你媳妇给你上课来喽——”
紧接着,丁文革脸上刺痛起来,徐海燕顺手把他脸上的碎纸划拉下来,尖利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屋里大乱,拍巴掌,吹口哨,丁文革被淹进嘲讽的海洋里,现在地球人都知道他丁文革在家里的地位了,丁文革脸上火辣辣的,狼狈不堪地逃出厂门。
徐海燕一声不响地在后面跟着,二人一个前门一个后门上了同一辆公共汽车,又一齐望向窗外。下了车,二人仍旧不即不离,赌气进了家门。
丁文革“嘭”地把门带上,突然抓住了徐海燕的胳膊,快速强行将她推进卧室,从里面反锁上门,徐海燕还没明白过来,已被丁文革用力掀到床上,转眼间就被剥个精光。丁文革骤然间变成了带刺的剑龙,全身的器官都往外放射仇恨的火焰,向着徐海燕的身体直插过来。徐海燕本能地反抗,更加重了丁文革的力度,他像在一只石制的蒜臼里捣蒜,一下一下狠命地捣下去。
徐海燕哀叫连天,疼得透心彻骨,她哀叫、哭嚎、叫骂,丁文革声音嘶哑地叫道:
“徐海燕!你看清了,我是你丈夫!你丈夫……”
房门被擂得“噔噔”响,琛琛在卧室门外惊恐地哭喊:
“爸爸!妈妈!我害怕……”
丁文革一听,从床上跳下来,提起裤子,拉开门抱起琛琛进了他儿子的房间,“砰”地反锁上。
屋子里很久才没了哭声,徐海燕浑身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器,让滚烫的热水从头浇下来,现在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但好像全身都在哭。
徐海燕全身淋在热水里半天出不来,似乎已记不清在谁的家里……
这日子不能过了,徐海燕在流光了热水后冒出离婚的念头。
两个人一闹就是一星期,丁文革早出晚归,徐海燕娘儿两个几乎见不着他,家里更是乱得没法下脚。邻居来收水费吓了一跳,以为她们家要搬家了。琛琛每天扒个窝进去,再扒个窝出来,蓬头垢面,活像个弹棉花的小盲流。
僵持到第十天上,徐海燕又发现一条可怕的罪证,她的下体开始钻心地瘙痒,分泌出黄色的脓状物。她不敢告诉别人,悄悄问她姐姐徐海霞。徐海霞是妇产科的常客,久病成医,应该有经验。徐海燕被她姐姐带到童大夫那里一查,简直晴天霹雳,淋菌性阴道炎。徐海燕一拿出化验单就疯了,抱住她姐姐气得直打哆嗦。她下定决心了,不和丁文革拼命誓不罢休。
她姐姐怕出意外,不放心地把她送回家,出乎意料的是,丁文革已经在家里了,显然是有备而来,分明是来等着徐海燕的。
“丁文革,你干的好事!”徐海燕一把把化验单扔过去。
“我倒要问问你,你干了什么好事?”丁文革又一把把化验单丢回来,那不是徐海燕的,那是他的。
“你……”徐海燕被她姐姐扶着坐下,她的脑子又乱了,不知如何应对。此时的丁文革再不是那个“俯首甘为老婆牛”的丁文革,比他儿子的波波艾都强大,他变成专门打击一切邪恶的黑斗篷“飞天得”。
“徐海燕,我问你,郁凤是谁?王淼又是谁?别再编个故事哄我,你说,你到宁波干什么去了?”
徐海燕惊呆了,她是低估了她丈夫了,她一下子觉得他深不可测,简直老奸巨滑。老实人“作”大业,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这更超乎她想象的应对计划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连她妈她姐都不知道,他又怎么知道的,难道……丁文革马上就揭底了,他底气十足地说:
“我告诉你,你干的事我都知道,郁凤找不着她丈夫打电话找到你这里,她什么都和我说了,你在余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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