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善解人意,劝慰道:“曾总待你也算不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还可以帮他好好打理地产业务呀。”
“你不知道华驰的内情,终究是私营企业,老板再大度,也会对属下防着一手。干得再好,说到底也还是个打工仔。”
想了一想,余阳刚显然是欲言又止,“其实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也不是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聪说道:“其实,我看你有时也过于自负,总想以天下为己任,这样弄得自己会很累的。像杨尘那样不也挺好么,成天东晃西荡的,到处都能混一下,惬意自在。”
(bp;余阳刚打断她的话:“杨尘是个聪明人,就是胸无大志。成天优游泡妞谁不会?但男人总不能一辈子莺莺燕燕泡在脂粉堆里,赶上乌鸦拉屎砸着头都能变成金子的时代,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抓住机会干一番事业就会后悔终生。”
他奶奶的腿,我想到了余阳刚这王八蛋平时总把自己当根葱,就是没想到能把自己当成恁大的一根葱,不惜踩乎哥们拔高自己取悦美人。
这时我脸颊上忽然一热,原来是俞悦伸出手指比划着寒碜我。我顺势握住她的手掌,她想挣脱却被我捏得更紧,又怕弄出响动惊着他们俩个,只好任我所为,同时又用指甲狠狠地在我掌心划拉着,弄得我也只好强忍疼痛咬紧牙关不敢吭气。
便在这时,又似乎有些人往这边溜达过来,李聪悄声说:“好像是瞿彦姐的声音,我们还是转悠到后院去吧。”
接着俩人似乎是携手相挽施施然离去。
俞悦从我手心抽将出来,长吁一口气,“妈呀,这么傻站半天不动地儿,简直累死我了。”
我伸出食指在她嘴唇间一比划,悄声说:“嘘,没准儿又有一出好戏开场呐。”
果然,边聊边走过来的两人不是别个,正是瞿彦和曾荃,一左一右慢悠悠地晃荡过来。
曾荃边走边说:“小崔弄的那个重走长征路节目,华驰也算是个友情赞助商,最近要过若尔盖大草原,有意拉我跟着走几天。”
“你这么忙,哪里有时间脱开身哦。是不是事情不顺利,想出游散散心呀?再说爬雪山多艰苦,要不我陪你去海滨休憩几天吧”瞿彦一副体贴温柔的劲儿。
曾荃思绪飞扬,“华驰现在的境况某种程度上跟当年红军长征有些类似,内忧外患交错。你想想当时也没有红利呀、股份呀、期权呀,连加班补贴也没有,好的时候吃顿红米饭南瓜汤而已,几万人能够跟着领袖一起出生入死,进行旷世大迁徙,完全是靠一种精神的支撑,历史上除了《圣经》上记载的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可以相比美,如今又有几家企业能有这种凝聚力?”
我心下暗想,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老曾想得倒是很美。当年红军跟朱毛闯天下的时候,想得近的是打了胜仗有猪肉吃,想得远的是相信如果日后得了天下,可以当个家做个主啥的。你一民营企业,还赶不上弄传销的那帮子家伙有号召力,人家心里明镜,知道自己反正都是穷光蛋,要发财除了造反就是行骗,苦练嘴上功夫,自可迷倒一片,舍出性命做上线,舌粲莲花取天下。
他俩溜达过来,竟也在丁香树前站定,瞿彦伸手抚弄着曾荃的头发,柔声说道:“白天看你的时候,都发现头上冒出好多白发了。再怎么操心,身体还是最要紧的呢。”
曾荃也伸出手臂环绕着瞿彦的肩头,“知道有你心疼我,也就很满足了。男人做事业最关键的时间也就是十几、二十来年,赶上机遇就得大干快上。我们不过现在遇到些资金紧张的麻烦,所有干大事的企业谁不资金紧张,政府还不断发行国债呢。只要中国经济发展的热劲停不下来,华驰就一直会有希望。你也别分心,好好做你喜欢的那摊事情好啦,我都很久没有去你那边了。”
这时俞悦忽然把嘴凑到我耳旁,悄声说道:“好酸呀,让我靠会儿。”
说着双臂搭在我肩上,一股软玉温香的气息搅得我心神大乱。一时不知道她是说人家花前月下的亲热劲儿,还是指她自己站久了腰腿疲乏酸胀。
瞿彦跟曾荃亲昵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的小姐妹李聪,最近好像跟你那个助手余阳刚走得很近的。”
曾荃“哦”了一声,没往下搭话,似乎对此并不关心。瞿彦却不依,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本来我觉得她跟杨尘挺合适的,余阳刚这人好像有些,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我忽然觉得耳根一股热辣的感觉,原来俞悦伸手使劲捏了我一下,“你这混蛋,是到处留情吧?”
一股芝兰香气直往我脖子里袭来。
“余阳刚还是一员干将,华驰的几个楼盘在他手里推广得有模有样,连锁酒店业务也井井有条。华驰目前就是缺这样能独挡一面的人物,他除了有些时候计较些个人得失,品性方面也没什么大碍,姑娘们能靠上这样的男生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呀。”
曾荃回答说。
“至于杨尘,本来也是个人才,只是人有些懒散,看不出他对什么有强烈的兴趣爱好来,如果选对方向,也应该是有所成就的干才。”
顿了一顿,他又补上一句:“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这人是最为复杂的动物,随时都会因为情、因为物、因为权而改变本性做派,所以我从来不给任何人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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