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讳言,她也发现自己身体出现的警讯了,其实,她一开始就有感觉,毕竟,身体是她自己的,谁能比她明白自己多呢。
譬如,从好几天前就发现的白头发,除了发育越来越成熟的身体以外,还在进化着什么她不知道也猜不着的?
当然,她不会让左岳看见不该看见的白头发,每天,总是在浴室里拔光才出来。
“呱。”
雨中,冲进来好几天没消息的小黑。
它一进来就甩了一地板的水珠抱怨:“什么鬼天气,也不替我们这种长途飞行的鸟多设想一下,害我漂亮的羽毛都失去光泽了,呱。”
(bp;“一回来净听见你的抱怨,嘿,来抱一个。”没有小黑在身边聒噪真有点不习惯。
“呱,你怎么这副德性!太好笑了!”这么淑女的无暇,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要敢笑出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虎落平阳被鸟欺,她已经落魄到谁都想耍着她玩的地步了吗?
“别那么敏感,我们是同伴你忘了?打落水狗不是我小黑的作风。”羽毛整理完毕,它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态度了。
好毒的鸟嘴!无暇拔下它的眼镜。“落水狗?臭小黑,我可还没死!”
小黑一没了眼镜,忍住头昏眼花的晕眩求饶:“算我说错话,女大王,请你把眼镜还给我这个老人家吧!我这把老骨头是为你奔波,你不想听听天书怎么说吗?”
“说。”
“喏。”小黑从羽毛深处拔出一把小指头大的刀子。“杀了左岳。”
无暇猛然跳起来。“我倒是比较想把你抓来当晚餐。”那把不起眼的刀片握在她手心,隐隐得发烫着。
烂主意!为什么大家都要左岳的命!除此以外都没有办法了吗?
“绿!”
“不许再说!”她烦躁得踱步。这一抬头挺胸,头却发起昏,又发现合身的衣服变紧绷。该死!她的胸部又长大了,明明早上才换上的,这一回,搞不好连身高也抽长。
可恨可恨,她又不是碗豆芽,这样长下去都快撞天花板了。
她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无暇这一跑正巧撞进左岳的怀中。
绝望不是最可怕的,绝望后的崩溃才叫人受不了。
“绿。”虽然不明白她火车头似的撞上来是为哪桩,然而,当无暇的头顶碰着他下巴,左岳心中一动,她的高度又长了些。
他才离开一下下不是吗,这样下去……他不敢想……“抱我!”她在左岳怀中发抖,要用什么来驱走逐渐占据她勇气的死亡阴影?只有在左岳身边,才能凝聚她快要消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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