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里只得意犹未尽地挂掉电话。
席羚将
放入唱机中,自己在床沿上坐下,开始听萧纪友给她的的。爵士女伶的声音,轻灵哀婉。尽管她听不懂波兰语,却能感受到那是一个怀着爱的女子,在对自己的爱人倾诉。
席羚打开衣柜,蹲□子,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梵克雅宝的香水。r'黑白两色拷花皮鞋。r小笔记本。哈瓦那产的雪茄r。越南微雕手工艺品。乐高玩具。
自从那天电话以后,萧纪友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却每天都有包裹寄来。
包裹送来的时候,她并不在家,外婆将包裹接过,签收,放在客厅中间的茶几上。每天晚上席羚回来,一进门就能看到。
外婆从来不提。
但席羚每次打开包裹,都无比心虚。
尽管萧纪友每次在卡片上列明这项物品,是由她的那首作品换来的报酬,但她对他所选择的东西,却心中存疑。
也有乐高玩具、笔记本这样的小小玩意,但那不过是作为其他物品的附属,仿佛带着游戏性质般一齐送过来。真正让她不安的,是那些女性气质过于明显的华美物品。
当她坐在床沿上,用惯于拨弄琴键的手指,抚摸过rw礼服的温柔黑色面料,触碰衣料的立体花朵设计,指尖恍如触了轻微的电。
后来,当她在网上搜索到这些物品的价钱时,她内心更为不安。
她并不天真,也大约知道行情。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无论多么有才华,也不可能获取爱马仕凯莉包作为酬劳。
她不想欠萧纪友太多。
此刻,席羚看着盒子中的那只熠熠闪亮的腕表,决定下次要跟萧纪友说明白,她希望以家电、购物卡等等更实用的东西作为报酬。
她躺在床上,乱七八糟地想着,慢慢地睡着了,仿佛在梦中,见到穿着晚礼服弹着吉他的自己,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台下却是哄笑一片。她丢下吉他,正要说话,却说不出来。这时观众席上,站起来一个人,冷冷地笑着:“你是什么东西?不过靠着跟萧纪友上床,才得到了这节目的入场券。”她细看那人的脸,却是母亲的模样。
席羚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声冷汗。
一摸床边,却摸到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正在兀自震动。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席羚接听,“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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