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便是席羚的生母。是一个曾经与乔杜有关系的女人。
跟所有没有男人可以依赖的女人一样,她是肩上能跑马,胸中能行船的,一切都得自己扛着。也许当初不过是个青涩的女音乐人,一枚文艺小清新,但现在在他对面一坐下,便是满身江湖气息劈面而来。
待服务生一走,阿柴看向萧纪友:“我听过你的音乐。很出色。”
“谢谢。”萧纪友想着,原来她的场面话竟这样笨拙。称赞一支如日中天的乐队,做出了好音乐,就像夸选美皇后长得美一样,落了俗套,显得了无诚意。
“我说的不是你为你那支乐队写的流行曲。”她拉过烟灰缸,手指轻轻掸落烟灰,“我说的是,你为其他一些歌手写的小众曲子。”
萧纪友交叠双手,却是转了个话题,“你怎样知道我的地址和电话?”不会是席羚给她的。她俩之间的关系,不会比他和乔杜间好到哪里去。
阿柴一笑,眼角添了媚态,“我虽然没钱,但也总有自己的办法。”顿了顿,她说,“也是认识一些朋友的。”
那当然。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外面独自混久了,总会有许多人肯帮忙的,也总会有许多办法。也许那些人不愿意在物质上帮助,但在其他方面,总会帮到一些。
“你找我是因为……”萧纪友明知故问。
“我需要钱。”阿柴开门见山。
他轻声失笑,“就因为这些看不见我模样的照片?就因为这些对我不会产生影响,只会影响你女儿前途的照片?”
阿柴却神态肃然,点点头,“是。”她抬起眼来,暗影中,他可以见到那双跟席羚极像的眼眸,异常明亮,
“你喜欢她,不会让她冒险,不是吗?”
“喜欢?”萧纪友用力抑住笑意,“我以为像你这样拥有阅历,经历了一些事的女人,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当然喜欢她,否则你不会理会我,否则你不会签下她。有才华的人到处是,你为什么唯独要签下她这个有棱有角,不喜合群的人?”阿柴将烟摁灭在烟灰缸,又从烟盒中取出一根,“以后,你会对她厌倦,你会喜欢其他人,你会抛弃她。但是现在,你喜欢她,你头脑发热,你会为她付出。”
她信手拿过一张餐巾纸,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下一个数字,递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这些钱对你来说,只是小数目。”
萧纪友微笑:“我讨厌别人要挟我。”
“是吗?我以为男人都喜欢被美女要挟。看来我是老了。”阿柴轻笑着,开了个玩笑,眼神很快又认真起来,“在商言商吧,席羚会成为你的摇钱树。这世上有才华的人确实多,但是席羚的血管中流动着的不是血液,而是音符;她脑子里也像装了台钢琴——这样的人,并不常见。”
“我听说在她很小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她。没想到你会对她如此了解。”
阿柴笑容苦涩:“二十年前,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不起,也是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我认为,真正有才华的人是不会因为被男人抛弃,就一蹶不振,任由那才华枯萎的。”萧纪友在桌面上倾过身子。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将一杯拿铁,一份布朗尼蛋糕放在他面前,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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