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词,她的肩膀突地一动。
她的目光投向前方车窗,却见后面莹莹一片亮色,被萧纪友的双手所捧着。玻璃窗上,萧纪友的身影贴在她的身影上。
席羚回头一看,只见萧纪友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上面插着数根小蜡烛。微弱亮光,从下至上映着他的脸。他在这烛光中,微笑着看她,“生日快乐!”
她的第一个反应却是身子往后缩去,脑袋却抵在了车窗玻璃上。她倒吸一口气,“生日?”
“是。”萧纪友说,“在你的个人资料表上看到的。”他蹙了蹙眉,“你该不会怪我偷窥你的隐私吧?”
他仍是一副嬉笑闲散的模样,看着席羚。车厢内却只有他的笑声,席羚很是沉默。他终究发现了不对劲,却不动声色,也不问缘由,推开车门,将蛋糕放在外面冰凉的地上,拖着她的手说,“来来来,我们出去庆祝。”
外面的天很蓝,就像她过去的每一个生日。
风大,将蜡烛吹灭。萧纪友蹲在地上,用手形成罩状,护住那一根根蜡烛。他用打火机,细心地点燃蜡烛,嘴里催促着,“快过来许愿!快!你要比风更快!”
席羚怔怔地站在那儿,只是看着他。
萧纪友皱起眉心,“你不会许愿?”
没想到她当真摇摇头。
“我没过过生日。”
萧纪友的眼神有点稍纵即逝的意外。他没想过,席羚毕竟是有外婆的人,怎可能没过过生日。
席羚解释说,“外婆尽管疼爱我,但是心底里对我的出生,并不高兴。她认为,我的出生,是她女儿的一个原罪。在我生日那天,她也只会多烧一两个菜,仅此而已。祝福的话是没有的,生日蛋糕更没有,连同学送我的礼物,她都责令我退还回去。至于阿柴从马来西亚寄来的礼物,因为都是些小短裙润唇膏一类,外婆会冷着面孔将它们都扔掉。因此,生日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一阵风吹来,萧纪友手中蛋糕上的蜡烛,挣扎了几下,终究奄奄熄灭,只余下几缕黑烟散逸在夜色中。
未几,只听萧纪友笑笑,“我也是,我从来没庆祝过生日。”
这次,席羚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说,“我到底是个私生子,是别人的养子。他们只知道我大概是那几天出生的,但具体是哪一天,并不清楚。于是我的生日,每年都和乔希汶的一起过,只是按照我比她大六年的方式去庆祝。希汶很开心,因为有人陪自己。对我来说,却时刻清醒地记得,那并不是我的生日。”
席羚很久没这样挂念过外婆了,她看着眼前那淹没在夜色中的蛋糕轮廓,只觉得过往的沉重。阿柴呢?阿柴又在哪里?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今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应该是阿柴吧。
尽管不尽责不称职,但是她亦是自己的母亲,她亦真正爱着自己。
萧纪友却又抬起手,边点燃蜡烛边笑着说,“不过人渐渐长大,我发现这些事情并不重要。人,最要紧的是自己过得开心。”风渐小了,蛋糕上那一圈蜡烛渐次亮起,像是在她面前圆满了一个童年的梦。
只见萧纪友再次捧起蛋糕,面带微笑地站在她跟前,“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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