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疯子你一天不烦人会死啊?!”宋端午终于忍受不了白潇湘的装疯卖傻,在电话那头咆哮道,不过言辞虽然激烈,可效果却收效甚微,到头来只是把这头作恶的妖孽逗得哈哈大笑。
“我得意的笑??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歌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白潇湘听了宋端午的话不仅没收敛,反倒愈加的放形骸起来,她哼着小曲想象着电话那头某人铁青的嘴脸,好不快意!
“姐,求您别了!我想问问您老没把猛萌怎么样吧?!他太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只求您把他卖了之后,行行好别让他再数钱了???”
“放心,姐喜欢外表端庄内心风骚的,像周猛萌那样外表狰狞内心羞涩的不是我的菜!”
“那我就放心了。”
“小三猫你个没良心的!”白潇湘这时突然发起飙来,她实在是听不习惯宋端午把什么都说的风轻云淡似地,在她的准则里,只有把别人戏弄的团团转才能心安,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高声尖叫着,肆意的放开喉咙刺激着宋端午:“你就担心你的兄弟,你就不怕你姐姐我遇到坏人被了?”
“姐,你以为谁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么?”宋端午听着这么刺耳的话不仅没恼,反倒更加的冷静道:“能对您动手动脚的人,该是有多么舍生忘死先知先觉的大无畏精神的人啊?!麻烦您事后给人家留个全尸,也好积攒些功德。”
“没良心!”白潇湘有的时候很是搞不懂宋端午脑子里真正的想法,明明有的事情自己觉得很重要,可一到他的口中却变得如此的轻松!这个爱情经验为零,却偏偏装作经验丰富的女人到底还是欠了三分的火候,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着厚颜和想象就可以主观臆断的。
“姐,你别装这副模样了,我知道你每次看似开颜欢笑,其实你内心一点都不快乐,这些外人看不出来,可是,我懂!”宋端午沉默了一会,突然在电话那头说了这句,理智的令人发指,但却又饱含浓浓的温情。
一语中的!
白潇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反击,她只是将电话拿离了耳边,低下头的瞬间满头青丝顺着肩膀的抖动掩盖住了她那动人的脸。
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妖冶妩媚的白大仙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寂寥的白潇湘,态度端庄的不敢让人直视,只是肆意横流的泪水给他平添了许多惹人心碎的垂怜。
“周亚夫我已经帮你‘改造’过了,不必谢我!就当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的一种变相的补偿!至于你是要把他当做‘炮’还是‘士’或者再低点可怜的‘卒’,都是你的权利,只不过我要提醒你,‘士’会闷宫,‘炮’会窝心,‘卒’会使老,你自己多加权衡吧。”白潇湘压制住了呜咽,平静的说着,语气中不见往常的诱惑撩人,有的只是她母亲白娘娘的清冷和空灵。
说完,不待宋端午有所表示,便挂了电话,她没有关机,因为她知道宋端午不会打过来,这是她俩二十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有的时候无需多言,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白潇湘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良久无语,直到第一滴雨水在她的车窗上迸裂开来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喃喃的道:
“宋端午,当年白素贞以情人的身份给宋执钺培养出了‘十八小鬼’!而我白潇湘,则作为姐姐也要给你宋端午弄出对‘黑白无常’???”
???周亚夫别过白潇湘之后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意义也没有明确的方向,此时的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虽不至于坠落,但却随风四处飘零。
不得不承认白潇湘刚才的话对他的影响很大,这个从小就跟在师哥赖苍黄屁股后面当‘小尾巴’的魁梧男子,究其一生中扮演的最大的角色也只不过是在师哥最风光最耀眼的时候,默默的当个追随者。别人成功的背后或许有个强大的女人,而他在赖苍黄以往成功的背后,当真是功不可没。
周亚夫一直喜欢伴随于某一个人,以前是师哥,现在是宋端午,可当他听过白潇湘的话后,才猛然觉醒自己原来那不叫伴随,而是依附!就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条,当有依附物的时候,能枝繁叶茂努力向上,而自己缠绕的‘主心骨’一旦抽掉的时候,那么这根藤条则只能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
周亚夫很是痛心,原先对自己能力尚且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在今晚幡然醒悟过后,只觉的十分汗颜,一方面是自己一直目光短浅,从没有对未来做过打算,而另外一方面,是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则当真对着赖苍黄和宋端午无颜以见。
他惆怅着,想起了师哥老早以前跟他说过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那时候自己还小,什么事情都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惹了不得了的也有师哥顶上,所以一直忽略了自己。就像主子后头跟着的小侍卫,主子在的时候出来吓吓人,主子不在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一样,或者换句难听点的就是主人身后的小狗子,让咬谁就咬谁,等到要挨打的时候再拎出来主人的三分薄面。想及此处,周亚夫不禁十分的惭愧。
往事如过眼云烟,一切都不复重现。
以前的荒诞过去就过去了,就像天边变幻莫测的云,只要观赏现在风景就好,不必理会从前的虚幻。可周亚夫在这之前却一直自我蒙蔽,以为师哥跟随宋三哥之后,自己仍旧可以像以前那样活着,可是现实的冷酷却无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扇着他的颜面,当真是自欺欺人者,贻笑万年。
‘上海这地方鱼龙混杂,比不得老家那小地方,你当一切皆听三猫吩咐,并需自己不断努力,切记。’周亚夫想着师哥前些时日启程去找李鲸弘时对自己的嘱咐,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一无是处只是吃干饭而已,从开封到上海,一路艰辛步步艰难,自己没有帮上一点忙反倒要靠宋端午背着自己披荆斩棘,虽偶有上进的心思,但却贪图安逸,宁花翎老爷子当初见到自己第一句评价就是‘此子根骨尚可,可惜意志不坚’,果真独具慧眼。
一念至此,还犹时未晚!
周亚夫信步走到路边,第一次招手打车。当坐进出租车里后,却没有一丁点像往常一样心疼钱的心思,而是熟练的报出一个地名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因为此刻他不想有过多的杂念,只想看看自己现今最无法释怀的画面。
路程不短,周亚夫的思想也如同飞驰的汽车经历过长途跋涉一般,有着些许的疲惫。他来到苏画扇所在的医院宿舍门前,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子,呆呆的矗立了好半天。
这时,第一滴雨水夹杂着冰冷落到了周亚夫的眼前,好似他现在的心情,十二月的天气阴冷刺骨,雨水也像根根钢针直刺自己的心田。他看着窗帘上映着苏画扇的倩影,回想以前与苏画扇的初次相见、挺身相助和艰难抉择,不觉间逐渐朦胧了双眼。
天空开始了瓢泼,而周亚夫仍旧站在雨里,泪水却藏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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