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勇是宋执钺两名贴身保镖之一;也就是外人常说的‘哼哈二将’里的一个;而宋端午即便是没有猜到他的身份;但是仅从他办事的利落角度和执行命令的速度看来;宋端午原先心中的设想已然跟真实的相差无几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宋端午心里如是想到。
如果说他若是再了解的多一点的话;知道杨智勇是宋执钺手下玩枪玩的最好的;那么宋端午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坦然处之了;因为这个犊子面对有一技之长的人向来都是只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竭尽所能的收为己用;而另一种虽不敢说除之后快;但也绝对不让其流入到对头手里!这就是宋端午这犊子现在面对人才的真实感受。
同几千年前那个白面长髯的曹阿瞒一个操行!
其实这个时候的宋端午是略有感慨的;他对比着自己和宋执钺之间的差距;无奈发现无论在哪一点上都有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而虽然这段距离在逐渐缩小着;但是宋端午却知道;自己若想达到与宋执钺并驾齐驱的高度;恐怕没有个数十个年头下不来。
他缺少的其实并不是时间;而是一个一飞中天的际遇;宋端午一直在等这个际遇;也一直在努力营造这个际遇;否则的话他现在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依旧在春喜饭馆打工的服务生;也或者早已在上海某个不知名的街道尽处横尸街头。
宋端午眼看着带着黑头套的四虎子被杨智勇带走了;忽然间他觉得这画面很有讽刺感。一个人的生命不能自己掌控反而捏在别人手里;这是宋端午最厌恶的但也是最想追求的;只不过他厌恶的是别人掌控他;而追求的是自己掌控别人而已。
宋端午出了柴房后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的来到了西跨院的佛堂外面。屋外的空气冰冷萧瑟;而屋内却传来极其有规律的诵经敲打声;忍不住让宋端午想起了小说里的那种寒山寺外雪纷纷的凄美场景。
他在佛堂外面找了个干净的青石砖坐了下去;听着老太太苍老但又严肃的声音;原本略显愧疚的心思和被怨气撩拨的心境也逐渐的平复了下去;宋端午不知道这是老太太的声音起了作用还是佛经起了作用;或者两者都有。
老太太的佛堂里诵经诵了一个时辰;宋端午就整整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老太太念的是整品的《妙法莲华》;他自然听得出来;因为这正是那个躺在东北某个小坟茔里的老头子教给她的;连语法错误都是一模一样。
宋端午想到这里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也正是因为这十分轻微的笑声;却惊动了佛堂里一直陪侍在旁的胖丫鬟;否则的话照这个架势下去;恐怕宋端午少说还得坐上两个小时。
“啥时候坐着的啊?咋不进去呢?”本来胖丫鬟出来的时候是横眉竖目的;因为在这间老宅里;敢私闯西跨院的也就只有宋执钺了;可是当她出来看到的却是宋端午时;脸上的表情就不禁立马变得满面堆欢。
“刚来;就坐这听听!”宋端午也莞尔一笑;面对这个情深似母的女人;宋端午总是温情款款。
不过宋端午的话语胖丫鬟显然不信;她先是伸手摸了下青石砖;再用手掐了下宋端午的手腕;不无心疼的道:“还骗你胖姑!这青石砖的温度没两个小时捂不来这么暖;再瞧瞧你手腕;都冻得青紫发硬了;还说刚来!”
说罢;抬手就要脱下自己的对襟夹袄要给宋端午披上;可是就在二人互相推让的时候;在屋里的老太太却发话了。
“胖丫;谁来了?”
胖丫是老太太给胖丫鬟取的小名。
“老太太;是三猫过来了。”胖丫鬟别过脸去朝屋内喊了一声;而后又笑着对宋端午指了指耳朵;意思老太太的耳朵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灵了。
“那咋不进来?外面怪冷的!”
见老太太发了话了;胖丫鬟这才敢带着宋端午进了佛堂;否则即便胖丫鬟再怎么心疼宋端午;也是万万不敢逾越一步的;这不仅仅是老太太立下来的规矩;更是积威之所在;更何况胖丫鬟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宋执钺偷偷打翻了佛像前的香烛;给老太太打的整整三天下不来床的情景。
宋端午比之宋执钺如何;虽然达不到‘有过之’;但也不至于‘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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