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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阿姨话还未说完,又接到成夫人打来的电话,“梁冬儿,限你一个星期内,立刻滚出香港。”她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我吓了一跳,平时永远优雅入骨的贵妇人,居然也有如此抓狂的一面。
隔着电话,也听到她剧烈喘气的声音,“今天送你儿子的礼物很不错吧?”他冷笑几声,“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是再留在香港,我会送更大的礼物给你儿子。”末了又狠声狠气地加了句,“别给我玩花样。”
我能玩什么花样?在成家,我可是从来都不敢玩花样的,唯一的花样也是顺着她的意愿来玩,但最终却是落得凄惨下场。
朱阿姨也要回家过年了,包了个厚厚的红包给她,感谢她一年来对灿灿的精心照顾。
她只接受了薪水,红包却推辞了,她说:“平时候做亦海的奸细,她得到的够多了。”
说到亦海,她神色一黯,说:“亦海之所以没来找你,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我听他的管家讲,因为灿灿的事…是亦海从中周旋了许久才使得他们善罢甘休…”
我垂眸,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为了我和灿灿的平安,他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朱阿姨欲言又止的,我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地,你统统说出来吧。”
她犹豫了下,最终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其实,亦海对你完全是真心的,他原来的打算是,就算他的家人不接纳你,他会带你定居美国这阵子他一直瞒着你努力,眼看就要成功了,奈何出了这种事”
我没有吱声,只是咬着唇,默默消化着朱阿姨提供给我的信息。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以为成家人呢会为了面子而“打落牙齿血吞”,但我忘了他们骨子里的狠性,他们面上是不能做什么,却背底下可以做许多小动作的。
朱阿姨把红包递给我,说:“你给我的薪水够多了,再加上亦海也给了我不少的钱,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你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说着,她眼圈也红了,忙伸手拭了眼睛,哽咽着向我道歉,说她本来也知道我和亦海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但却一时钱迷心窍,被亦海给贿赂了,违着良心撮合我们,以至于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淡淡地说:“这事儿不怪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她身上的。
她又嘱咐我要多保重,又细细交代了有关照顾孩子的各种细节,末了,又感叹我和亦海有缘无份,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朱阿姨走后,我继续收拾行李,东西太多了,全是我当初精心挑选的物件,丢也舍不得,最后只能全部收拾了装进大箱子里,到时候再拿到物流公司进行托运。
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叠好,再把平时常穿的放进行李箱中,其他的,不急着穿的,再放进另一个箱子里。
首饰身份证件之类的贵重物品特意放进小巧的迷你型皮箱里,这些首饰全是当初与成亦城结婚时买的,虽然过时了些,但价格不菲,平时也没怎么戴,以后找个时间拿去当了,或是献给慈善机构拍卖了也成。
每放一件首饰便要打开看一下,当打开其中一款时,莫名眼眶发热。
这是亦海当初去美国时,给我带回来的。
极好的项链,就算许久不曾被关注,仍是散发出幽幽华光,绚丽夺目。
轻轻放在心口处,感受着亦海送给我时的眉角眼梢浮现的柔情。
在收拾细小物件及生活用品时,摆放在洗浴间的剃须刀静静地躺在那,我拿了起来,细细摩挲着,亦海平时工作很忙,有时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在商场里闲逛时,便买下了,他也只用过区区数回,便一直搁在这,忆起当初他在得知我给他买了剃须刀时的惊喜,又忍不住眼圈泛酸。
找来外包装,把剃须刀收起,放进皮箱里,继续收拾着洗浴用品,又被我搜到了一瓶沐浴露,这是他自个儿买的,说他一直用这个牌子,每次洗了总有一股清香味,问着极舒服,料想以后不可能再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了。
(bp;摇了摇瓶身,还有大半瓶,箱子已经装得差不多了,又舍不得扔掉,最终仍是一并装了进去。
开始收拾灿灿的衣物,童车童玩童衣都是高档货,几乎没花过我什么钱,全是孕婴店派送来的。当初怀孕七八个月时,孕婴店送货上门,我着实吃了一惊。他们回答说是有人付了款直接叫他们送来的。说是一个年轻女性买的,长头发,中等身材,长得很漂亮,说话很温柔。
我就只有爱爱和丽华两个好友,丽华是北京人,身材高挑,说话爽朗,她一直留着短头发。排除了她后,就只剩下爱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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