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的周围围着好些牛村的人，他的小板车上堆满了瓷器，特别是放在正中的那个大尿壶，上面的花纹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能比得上洗脸的脸盆。
牛村的人就问了：“这尿壶咋卖啊？”
小贩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问的人，说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尿壶。这是文物，为啥说这是文物呢，就因为一泡尿。这是一泡来自北方的尿，来自遥远年代的尿。”众人都被这话给吸引住了，静静地听着。
“话说公元前的某一天，北方的一个皇帝，大号叫秦始皇，有一天，他坐车的时候的，尿急，就跑到远处去了，可硬是没找到厕所。就在这个时刻，一个美女来了，递给他一把尿壶。这个尿壶解决了秦始皇的大问题啊。
“也正是因为尿壶，秦始皇与这个一见美女钟情。尿壶为媒，秦始皇与这位美女结为了秦晋之好，建立了伟大的秦朝。各位啊，这算不算文物啊。”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个个都笑了，大声地说：“你就扯吧，看你扯到何时？”
没成想，那个小贩来了精神，继续说：“我可没胡说，这尿壶有神气的，有时候自己能够动弹的。各位啊，我这些瓷器，件件是收藏品啊，大家看看。”小贩又扭头推销他的茶壶和茶杯去了。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那个文物尿壶真的有“神气”了，自己动了起来，向着远方慢慢地移动了。那个小贩看见了，眼睛睁得老大，不相信。大家伙都继续看瓷器，没注意，小贩就跟着尿壶往前走了。
这小贩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着：“我只是胡说的，尿壶咋真动了？这要丢了，我晚上起夜可就麻烦了……”说着说着，小贩跟着尿壶走到了一个拐角处。突然间，一个人一下子揪住了小贩的衣领。
小贩吓了一跳，一看，是牛耳，牛耳一手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拴在了尿壶上。他用一个尿壶可就把小贩引到了僻静角落处。
“抓我干嘛？你是谁呀？”小贩说，抬眼一看，愣住了，他认出牛耳来了。
牛耳一脚就把那尿壶给踢飞了，问：“你一天能卖出多少钱？”
“咋？你还要抽税不成？”小贩问。
牛耳没回答，继续问道：“一天二十？二百？还是五百？”没等小贩回答，牛耳一下子就塞给了小贩五张一百的大钞，弄得小贩莫名其妙，以为牛耳又要让他写字卖血了，诧异地问：“你还要写啥字啊？不会买血吧？这得多少血啊？”
“你再要提买字买血的事儿，我就——”牛耳说完，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小贩吓得往后一退，躲过了巴掌。
牛耳继续说道：“你这陶瓷我全买了，拿着钱，别来这村了，永远永远别来，懂不懂？”
小贩不解，问道：“为啥？”
牛耳再也气不过了，大声地说：“让你走你就走，再多问一句，我就——”说完，又抽出了大巴掌，小贩又躲开了。
牛耳举着巴掌不知道往哪里打，尴尬极了，他寻找好大一会，终于找到一棵树，他把巴掌对准了那棵树，说：“再多问一句，下场就像这棵树……”话没说完，他的巴掌就下去了。
树纹丝不动，倒是牛耳的巴掌红肿不堪了。
牛耳一看，脸红了，连忙转换口气，说：“下场就像我这个手一样，明白了吗？”
小贩吓得赶紧开溜，却被地上的尿壶绊倒了，摔了狗吃屎。爬起来后，小贩赶紧走了。他把买瓷器的人拉开，大叫着：“不卖了，不卖了。”好多人都不解，问：“卖得好好的，为啥不卖了呢？”
小贩已经拉着车走出了好远，回了一句话——你们村有疯狗。
“公的，还是母的？”一个声音传过来了，小贩一看，吓了一跳，一个女人叉着腰站在他的前面，在日光的照耀下，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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