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如双手扶着围杆,极目远眺。她突然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林立的高楼外墙点缀着各色的灯,灯影映下来,把海港都染成了不一样的色彩。时祎与她并肩而站,他也同样眺望着眼前的美景,说:“不为什么,刚好停在这里而已。”
她低下头,问“这么着急把我赶走,是怕你的新欢误会吗?”
倏地有船笛从远方传来,低低长长的一声。
“那是我的表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把你带走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就这么难登大雅之堂吗?”她讥笑了声,问。
时祎沉默了片刻,继而又叹了口气,说:“我的外公身体不好,他总是希望能看到我成家立业。而我的表姐相当孝顺,她正想方设法让他如愿。我虽然很想让他老人家放心,但这事也强求不来。”
她“啊”了声,突然想起江舒曼的表情,那确实不似是嫉妒或怨恨,细细忆来,貌似只有惊奇和意外的成分。
说来也是,时祎这个年龄也该成婚了。于是,江嘉琳便替他物色了不少人选。他被逼得抓狂,一气之下全部推掉。为了这件事,他们母子两人到现在还在怄气。
江舒曼对他的遭遇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但同情归同情,她还是坚决地站在长辈的立场。她把自己的闺蜜都介绍给他认识,时祎实在推脱不了,倒去见了两个。回去的时候,他说:“原来你也是敌军。”
或许他的一脸倦容勾起了她的良心,她说:“不是我不帮你,你看爷爷就你一个外孙,他无时无刻都惦记着你,你忍心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背腹受敌,时祎还是尽力反抗,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曼曼,你有必要这样糟蹋自己的姊妹么?”
江舒曼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你欠下了很多风流债?”
他眼见江舒曼动摇,于是便随意瞎掰了数段混乱的情史自毁形象。最后终于打消了她的念头。只是,今晚安如的一番胡言乱语似乎又重燃了她的希望。
“我奶奶也说想让我找个像岑裕礼一样的好男人嫁了,老人家都是这样的心愿。”安如接着又说。
时祎回神,说:“那你就顺顺老人家的意吧。”
她却说:“我想我让她失望了,谁让我喜欢了一个坏男人。”
对上她炯炯的目光,时祎的瞳孔缩了下。她说得云淡风轻,但又非常坚定。他的内心也非没有半点波澜,只是理智却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
安如转身,倏地抱住了他的腰。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温暖的怀抱让她迅速沉溺,阳刚的男子气息紧紧把她的感官包围。她舒叹了声,说:“我是认真的,我从来都不把感情当作儿戏,我承认我玩不起。”
他的身体倏地僵住,时祎直挺挺地被她抱住。她的长发随着海风胡乱飞舞,甩在他脸上耳后,微微发痒。发间的馨香涌入鼻息,异样的感觉从他的心扉略过,他想捉住,但又瞬间从指间流逝。
片刻以后,她又继续说,“我虽然很迷恋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对待感情的态度。你那天问我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觉得没有意义才不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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