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成为『景绘师』,不过事与愿违,上不了色彩,无法绘景,但画画人像不成问题。」他取出文房四宝,将不韧草纸摊平,递给她石砚,意思很明显:磨墨吧。
景绘师,专司绘制海景,挥画于纸,成形於实。
广阔大海中,浑然天成的绝致,皆是出自景绘师之手,一石一岩,貌似由自天然,却鲜少人知那是景绘师的术成。
霸下取笔蘸了些墨,笔尖勾勒一弧柔软,笔触稍重,下颚的坚毅跃毅呈现,再微挑,手劲转轻,绘玉润的鬓边……
是她的脸庞。
「不是要画张绘像,留给我解相思?怎麽画了我?我要瞧自己还不简单?」找面镜子照照不就得了,还瞧不腻吗?
「这一张是我要留的。」他头也不抬,专注於纸上。不用唤她乖乖坐定,僵着不动由他画,他下笔流畅,仿佛对所画之像已熟稔千百回。
嘿,原来想整日缠黏在一块儿的,不单是她嘛!
无双看着他画,只以浓浅的墨色,表现绘像轮廓,光与影,交织,融合。
虽是黑灰色彩,模样及神韵都捉足了九分,「她」正在绘纸之上,抬眸一笑。
「没想到你是真的会画耶……」不是随口说说她这是赞美,便是赞叹。
「你以为我随便糊弄吗?」对她的质疑,霸下未曾动怒,还因自己被看扁,而面露了抹笑。
无双还当真点头,毫不遮掩:「要是你能辨色,就能画得更传神了……」
她替他惋惜。
他倒没应什麽,仍是噙笑,淡淡的。
「你的眼……是天生的吗?」她盯着那对漂亮的碧眸,绿得那般美,像翠玉,若不说谁会知道,落入那片绿波之中,竟是黯淡的灰彩?
多希望,他也能「看见」她。
看见她与他相聚时,脸上荡漾的光彩,喜悦,不是暗色的灰,而是鲜嫩的粉。
霸下晕染了墨色,极浅的灰扩散在绘像的眼尾,将笑弧勾引而出。
「我不是一出生便无法辨色,只是那段时日已经太久,久到我忘却了某些色彩,但隐约记得,天与海的蓝,草与叶的绿……」声音越说越是浅淡,毕竟,真的还记下的,确实不多了。
「你是发生什麽事,才会弄坏了眼?」她很想知道。
他唇边的笑淡淡抿去:「为了个娃儿而伤。」
「娃儿?」她眨眸,面露不解。
「过去许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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