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毫不隐瞒,竟连这也答了,爽快麻利,坦白得令无双怔忡,一时弄不明白,三娘何以有问必答,而且还是对她自己不利的答案。
「那只虫,是我孵育养大,它认定我是主人,我若死,它也活不成。」三娘撩高右袖,让无双瞧见腕上古怪的红印子。
想来,便是与虫的主契印记。
「瞧,容易吧,犯不着你一脸担忧,只要杀了我,你所有的烦恼便迎刃而解了。」三娘还能满脸带笑,说出这番风凉话。
「你为何要告诉我?」无双难以信服,更无法理解。
以她对三娘认识,她不会……全盘托出,其中有诈
「我这般坦率,你还怀疑呀?」三娘啧啧摇头,好心没好报,「果然还是图江城里的人,耳里听着实话,心里却琢磨着谎,别人说得越真,你却越觉得像假……」鼻腔间嗤哼一声。
「……我不认为你如此好心。」无双坦承对她的怀疑。
「就算我骗你,你有何损失?杀了我,你不也报报以往受我欺陵之恨吗?」三娘无所畏惧,将自己的死生说得风轻云淡。
「你若骗了我,而我错手杀害你,那麽解虫之法,便再也无法得知。」无双深思之後,得到此一结论。
「呵呵呵呵……你这麽想,倒也是,说不定……我就打着这坏主意。」三娘玩味地瞧她,想看看这丫头内心纠结,在信与不信之间难以取舍。
「那麽,代替之法又是如何?」无双退而求其次。
三娘又是乾脆的回复,至於虚实,全由无双去评断。
「最後能让宿主饮些酒,不一定要醉死,但宿主带有酒意,虫翳也会受影响,松懈了戒心,那时,让替死鬼靠近宿主,你再吟念咒语——」三娘嘴里吐出数句长语,并不难记,无双默诵几回,便记下了,三娘续道:「如此,虫翳便会寻觅最近的热息,钻入其口鼻。」
此法,也没有难度。
心中已有打算的无双,只沉吟片刻,便面露坚定,转身欲走。
三娘开口,唤止她的步伐,「你不想乾净俐落些,而准备另找倒楣鬼?将虫丢给他人便罢?」她本以为这丫头会起了杀心,岂料她掉头要走。
「你说的方式,我暂且先试,若所言不假,他能重见色彩,这也是我此刻最希望之事……那麽,我不会再回来找你。」无双没回头,背对她,淡淡答着。
「也是,虫转到旁人身上,旁人的死活又与你何干?」既是替死鬼,当然要找自己的死对头,才算一箭双雕,救了爱人,又伤了仇人。
「没有旁人,只有我。」无双说得毫无起伏。
三娘惊讶不已,明白她的意思,更诧异了:「……你要将那虫……你不怕自己——」
「我不怕。」无双回答,轻且无惧。
「你杀了我不是更快?何必浪费时间,到最後,仍是要回到这里,手刃我,才能解去虫翳——」三娘在她身後,扬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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