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没批准顾嘉树的辞职,而是和颜悦色地宽慰了他几句,让他暂时休假,调整一下心态,等风波过去了,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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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给了顾嘉树一个月的假期。
这一个月期间,分公司不可能群龙无首,曾在分公司任职两年的伍康暂时代理顾嘉树的职务。
回到公寓,顾嘉树一头扎在床上,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好睡着就永远不要醒来,脑袋里却有千军万马在厮杀,睡不着。
他想起了妈妈。事情闹到这么大,想必妈妈也该知道了。
果然。
一进家门,就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察里的电话,还在丁零丁零地响着。
顾嘉树叫了声妈,就坐下了,肖爱秋先是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然后,两眼一闭,一巴掌就抽到了顾嘉树脸上,手却迟迟地没有拿下来,细细磨挲着儿子的脸,嚎啕大哭。
顾嘉树知道妈妈的心碎,回手拿起旁边响个不停的座机电话喂了一声,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心平气和地说:“嗯,如果您相信这事是真的,没必要来问我,如果您不相信这事是真的,也没必要问我,?”
整个晚上,他不停地接电话,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话。无论是打着宽慰的幌子来打探消息的,还是以为肖爱秋不知情来通风报信的,顾嘉树都厌恶透了,因为这些电话,到了妈妈这儿,就变成了刀子,一刀地削着妈妈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心。后来,他拔下电话线,说妈,什么事也没有。
肖爱秋除了哭还是哭,哭儿子即将受到威胁的前程,哭儿子的婚姻,哭即将不再属于她的孙子,就她对霍小栗的了解,不管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可他的婚姻已无药可救地毁了。
这一点,顾嘉树也清楚。
最初,霍小栗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事,直到这天中午,她到院子里洗衣服,一不小心把洗衣粉的泡沫溅到了正蹲在公用水龙旁刷牙的年轻邻居的牙缸里。
邻居不高兴了,啪地泼掉了牙缸里的水,在水龙下稀里哗啦地洗了半天牙缸,才又接了一杯水,母亲是个节俭的人,就数落他说:“小许,节约点,这水是要大家一起掏水费的。”
邻居嘟哝了句什么,故意气她似的,把牙刷和牙缸放在水龙底下刷地叮咣做响。
母亲气不过,一伸手把水龙关了:“交水费也不是浪费的理由。”
邻居把牙刷往牙缸里一丢,斜了她一眼:“张阿姨,有这闲功夫你还是操操你闺女的事吧。”
自从霍小栗和顾嘉树闹离婚,院子里的人一提霍小栗,母亲就心惊肉跳的,谁说她就觉得谁在成心想瞧他们老霍家的热闹呢,就边下狠力搓着盆里的衣服没好气地说:“我闺女好着呢,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邻居一边往家走一边说:“还好着呢?网上都传得铺天盖地了,你还有心思洗衣服。”
母亲觉得不对,忙甩了甩手,拉住正要回家的邻居:“小许,阿姨不会上网,你跟阿姨说说,网上都说什么呢?”
邻居就绘声绘色地把网上的帖子复述了一遍,没等他说完,母亲的脸就沉成了一块铁板,把围裙一摘,锁门就往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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