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炜果然很敏感,先是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下丈夫的表情,觉得他吞吞吐吐、心事重重的,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她马上提高了警惕:“啥事呀?紧张啥?”
胡炜一追问他,他就心虚了,担心真的要出麻烦,便马上为自己辩解:“没啥大事儿,没啥大事儿!”“没啥大事儿,那就是有事儿,有什么事儿?”“要不明儿再说,今天你累了!”
宋沂蒙闷着一肚子话讲不出来,胡炜见他一句话绕出二里地,兜来兜去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他着实有几分可怜,便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说:“瞧,瞧,跟你媳妇还遮遮掩掩的?什么时候添这毛病啦?”
宋沂蒙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豁出去把话讲明了,他一下子把妻子的手拉住,恳切而又平缓地说:“有个老朋友介绍了一个人,这人我原先也不认识,她说现在开饭馆儿赚钱,打算跟咱们合作一把,行不行都无所谓的,不是了不起的事。”
听说开饭馆儿,胡炜叹了口气:“唉,这个呀!”要是在几年前,谁要在她面前提开饭馆儿,她会感到受了莫大的污辱。可现在说什么她也不生气了,不干这个干啥?她认了!在她过去的熟人里,军队大院儿长大的孩子们,开饭馆儿的已经有好几个了。胡炜听人议论过,说开饭馆儿很赚钱,渐渐地,她对这桩事也感兴趣了。她想通了,一边抓住丈夫的手,一边柔声说道:“好事呀!我不反对!”
宋沂蒙见有门儿,打算把事情一次交待清楚。他趁机把胡炜的手攥到了自己胸前,略微有些紧张地说:“你知道是什么人找我呀?”都说夫妻俩心有灵犀,丈夫一开口,胡炜就明白了,于是她故作妒忌地笑道:“是个女的,对吧?”
妻子的态度率真,房间里的空气相当和谐。宋沂蒙把妻子软绵绵的手放下了,非常惬意地拍打了一下妻子的脸蛋,放心地笑了。他觉得妻子既漂亮又聪明可爱,如果脾气小点,关心丈夫再细致点,那可真是一个完美的好妻子。
他怕妻子想歪了,于是就干脆实话实说:“那女的很漂亮呢?”妻子听见宋沂蒙的话,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丈夫的不信任,怎么我就成一个醋坛子啦?她满脸不快地说:“漂亮就漂亮,跟我有啥关系?开饭馆儿就开饭馆儿,说这些干嘛?”
妻子的宽容大度,让宋沂蒙放下心来,尽管阴天变了晴天,开饭馆儿的事情总算有了肯定的答案,老婆的指示就是最高指示,老婆开了绿灯,宋沂蒙才能往前走,否则寸步难行。宋沂蒙刚刚想说些动听的话,让妻子高兴高兴,可胡炜却不叫他解释,盯着丈夫的脸问道:
“多大啦?她比我漂亮?”妻子幼稚而任性的神气好象一个十七八的少女,此刻的妻子脸上又重新布满了疑云。
妻子的脸上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让宋沂蒙感到越发可爱,他由衷地笑着:“哪儿能呢?俺媳妇天下第一,有啥说的!你吃醋啦?那大可不必,因为她比俺还大两岁呢!”“讨厌,真讨厌!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一连串的骂声,随之而来,就是几拳,打在宋沂蒙的背上,宋沂蒙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幸福。
宋沂蒙和胡炜把小家底儿都抖罗出来,凑齐了二万五千元,这里面有两口子多年的积蓄,有宋沂蒙的转业费。他们与龙桂华合伙开了一个小饭馆儿。
饭馆儿的地点很好,在海淀镇附近,北京大学旁边的一条马路边上,营业面积不大,外边六七张桌子,里边还有一个小单间儿。
宋沂蒙当兵的时候,经常下厨房帮助干活儿,因此懂得一些配菜、炒菜的简单常识,做这个买卖也不算完全外行。他俩请了个受过培训的二级厨子,专门做些经济实惠的家常菜,又给小饭馆儿起个名字,叫“大众居”。宋沂蒙还请岳父的老战友刘申给小店书写了店名,刘申的书法很有名气,这给他们的小饭馆儿增添了不少光辉。
经过一段筹备,“大众居”很快开张,饭馆儿不大,可他们炒的菜味道不错,价钱又便宜,很适合附近一些公司小职员和学生的需要,在大学任教的外国人也经常光临,他们喜欢品尝中国北京的大众家常菜。一时间,他们的生意搞得还挺红火,偶尔还有几个开奔驰、凌志之类豪华轿车的大款来吃饭。久而久之,他们“大众居”也有了些名气,生意好,流水多,半年后,他们两家投资的五万元就收回了成本。
龙桂华又在胸前别上了那朵半只莲,她沉浸在繁忙而愉快的工作中,她包揽了最脏、最累和最难处理的活儿,忙得脚丫子朝天,而且像一个大姐姐那样关心、照顾着宋沂蒙。除了干活儿,她非常注意检点,与宋沂蒙的关系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说话不出格儿,相互接触有分寸,尽量避免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两人之间虽说差了两岁,而且早已过了敏感的年龄段,可毕竟是一男一女,生意归生意,决不能让周围人说闲话。
胡炜有空的时候,也常来“大众居”来帮忙,通过接触,胡炜觉得龙桂华挺能干、说话规规矩矩的,处处谦让,因此对她印象很好,慢慢地,彼此也成为好朋友。
胡炜还时不时出点主意,特别是在饭馆儿的装璜方面,她的建议往往十分奇妙。宋沂蒙根据她的提议,在饭馆显著位置悬挂了一幅古老的刺绣作品,上面用金丝勾勒边沿,一只五彩斑斓的雄鸡朝天长鸣,不远处有圆圆的、赤红的太阳,非常醒目。
胡炜对龙桂华还是留着几分戒备的。胡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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