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邹炎失踪了,他跑了。又过了几天,交流促进会办公室收到了一封信,里面写着:党委:我暂时离开了不愿意离开的地方,这是因为有人迫害我。兹附上党费三十元。邹炎。
后来,有人在美国旧金山的一条偏僻街道上碰见过邹炎,他混得很狼狈。
邹炎逃跑是一大新闻,宋沂蒙也听说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早有看法,他认为邹炎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出了事也没人同情。他这一走,使不少人避免了牵连,那位副会长也是聪明人,这样做,既赶走了仇敌,又不使事态扩大,不失一招高棋!
宋沂蒙和祁连山合作,成功地炒了一座楼花,过了一道手,竟然赚了百分之三十。宋沂蒙分得一大笔钱,大琼公司的自有资金达到五百万,为了工作方便,他买了一辆皇冠28。
宋沂蒙和祁连山的两个公司已经发展到了相当规模,他们保持着联系,还常常约着到三亚去度周末。
快过春节了,宋沂蒙愈发想念妻子,于是就想起一招。他先是托人给胡炜送去两箱鲜活的肉蟹,然后又给门诊部发了一份电报:夫病重,速来琼!
胡炜知道他是瞎编的,刚送来螃蟹,怎么又病重了呢?胡炜心领神会,她在下班以后,把两箱活螃蟹都送到门诊部主任平茹英的家里,趁着平主任高兴,胡炜掏出了电报单子,还故意装出一脸要哭的样子。第二天,胡炜请假看望丈夫的要求就得到了批准。
正月初一傍晚,宋沂蒙让大秋开着皇冠28带着他去接胡炜,祁连山亲自开着刚买的崭新的奔驰500也赶到了机场。
女同志出门儿就是麻烦,胡炜左手拉着一个大行李箱子,肩上还挎了一个旅行包,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累得够戗。宋沂蒙见她狼狈的样子,就赶忙上去把那两大件儿接过来,然后帮胡炜脱去外边的长袖衣服,笑呵呵地说:“你这是搬家呢?”
金秀香见宋沂蒙这么心疼媳妇,心里着实羡慕,忙捅捅祁连山。祁连山明白她的意思,便向前迈了一步,主动抢过那个大个儿的行李箱。宋沂蒙笑嘻嘻地向胡炜做介绍:“这个是祁连山,我中学时代的老朋友,听说过吧?”
(bp;祁连山的大名,胡炜虽听说过,却是头一次见面,原来是这么一个白胖子!这家伙穿着一身名牌,一副得志便猖狂的样子,他不是鼓捣古董的吗,怎么跑到海南来了?胡炜也笑着,十分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大秋不等宋沂蒙说话就自我介绍起来:“嫂子,我是大秋啊!”
大秋是谁?胡炜想不起来。在海南,居然还有人管她叫嫂子!是宋沂蒙没说过,还是自己忘记了?宋沂蒙见胡炜不冷不热的,怕无意中怠慢了大秋,就赶紧跟她说:“这是堂叔的小儿子,忘啦?”
胡炜模模糊糊,印象不那么深,别说宋氏族谱不清楚,连自己胡氏的族谱都一门儿不清,哪里还知道有个堂叔?出于礼貌,胡炜微笑着向大秋摆摆手,就算打了招呼。祁连山对这些军队干部子女的毛病,当然门儿清,忙拉着宋沂蒙笑哈哈地说:“胡炜第一次来,一起到老市区吃大排档吧?”
什么叫大排档?胡炜没听说过,莫名其妙地点点头。祁连山见胡炜同意了,便高声对宋沂蒙说:“走啊!在这儿干呆着干嘛?等吃完饭,两口子再亲热不迟!”这样开玩笑,胡炜并不喜欢,她不习惯与人开有关“夫妻生活”方面的玩笑。
宋沂蒙怕妻子不高兴,当着大家的面,在共患难的弟兄之间引不愉快,多不值得!于是,宋沂蒙拎起旅行包就朝外走,边走边喊:“祁连山,我在前头,你们跟着吧!”祁连山什么也没看出来,拉着大行李箱,乐不叽地跟着宋沂蒙。金秀香看出来了,心想宋沂蒙的妻子四十岁了,还是那么年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美,可就是脾气有点怪,待人爱搭不理的。
胡炜坐在车上不东张西望,脸上平平静静,保持着贵妇人的风度。宋沂蒙以为她坐在自家的小轿车上,心情会特别激动,悄悄地去摸胡炜的手,可胡炜却一下子躲开了,他扑了一个空。宋沂蒙不甘心,又靠近她的耳边低低地说:“喜欢吗?”
胡炜把身子向旁边移了移,脸蛋儿也扭到一边,毫无表情地说:“就这么回事儿!”宋沂蒙以为妻子会很高兴,可妻子不但不高兴反而心事重重。
来海南以前,门诊部的徐文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胡炜,海南是男人的天堂,什么意思,你想想就明白了。年轻小姑娘一个比一个风骚,你们家老头儿能扛得住吗?”胡炜相信自己的丈夫,可是,一个男子,让他长时间在外边放单飞,也难免不搞出些其他的花花事儿来。赚点钱够吃够喝就行了,何必在外头再那样折腾,不知道宋沂蒙为什么那么上瘾?
两部小汽车,一会儿工夫就来到老市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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