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外面的铁门锁咔地一声弹开了,宫平推开门走了进去,穿过小草坪,来到院内足有三层的大房子前,房门打开,丘华迎了出来,一脸激动地说:“她在家,穆山不在!今天可真巧,白天时有盆花有些萎了,黄静让扔掉,我就顺势求她送给我了,不然今天还真不好找借口让你进来。”
宫平一笑,没说什么。对于进入穆宅这件事,他一点也没费脑筋,因为他相信一个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是会开动一切脑筋,使出一切手腕来保护自己的。所以他坚信就算没有任何巧合,丘华也会制造出巧合,让他能进入这座豪宅来。
“这是我侄子。”一进屋,丘华就急忙向另一个保姆介绍宫平,宫平冲对方笑笑,礼貌地行了个礼,然后给了丘华一个眼神,催她赶快带自己见黄静。
在丘华的带领下,宫平顺着门廊走进了客厅。宽敞的大客厅中,摆放着一组沙发,巨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正在放着偶像剧,画面中的小女生哭得像个泪人,小男生纠结无比地站在一旁,天空中下着雨,哗里哗啦的,雨点有点晃,感觉像是负责洒水的剧组工作人员没拿住水龙头。
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跟着小女生一起抹眼泪,丘华拉着宫平走了过去,问了声:“黄太太,我把那花搬走啦?”
那女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不粗不细的胳膊白得好似剥了皮的萝卜:“拿走吧拿走吧,不是都说给你了吗?”语气颇为不善,但声音还算好听。
宫平看了丘华一眼,丘华立刻说:“黄太太,您上次不是说肩膀总不大舒服吗?所以我就把我侄子叫来了。他懂按摩,治好了不少颈椎病腰椎病什么的呢,您试试吧,肯定能见效。”
巧得很,就在这个时候,电视台插起了广告,看着屏幕右上角那长达数分钟的倒计时,宫平不由笑了:“这些讨人厌的东西,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黄静擦了把眼泪,有些不大高兴地站了起来,回头望向这边。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弯曲成波浪的头发甩在身后,看起来不像是烫的,而像是天生的卷发。她的身材不错,不胖不瘦,可以用“正合适”来形容,但最令人注目的,则是她的胸,她那一对胸,简直可以用“壮观”一词来形容,这种胸放到欧美地区都属于大豪,对东方人来说,就更是巨型了,她的眼角上已经布下不少皱纹,脸色也变得灰暗无光,但看得出,这女人年轻时也曾倾倒众生过。
“弯曲的头发,还有……我现在明白了,那双巨锤一样的手,代表的是……”运指着黄静的胸,吃吃地笑了起来。“不过到底是不是好,还得试过了才知道。可我感觉百分百就是她了。”
宫平感觉她的眼睛里有非常凌厉的光,那代表着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看偶像剧流眼泪的女人。宫平的目光移向她的背后,看到的是一个清晰的白色人影,她的运长相与她本人一模一样,这是宫平从来没见过的。
宫平再仔细地看了看,立刻发现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这怪物非常简单,身体的基础是一个巨大的杀意,几个很不成气候的恨意附着在上面,就像落在巨象身上的几只苍蝇。
这个怪物长得威武雄壮,从外形上看,是标准的人类形象,其双腿间的某种器官特别巨大。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身后站着么这一个雄壮的家伙,看上去挺尴尬的。怪物只是静静站着,没有一点攻击黄静的企图,只是面对着黄静的运,而黄静的运也是静静站着,面对着怪物。她的运与厄运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出手,仿佛是在暗示着它们的命,也正处在这种僵持的关系中。
“那家伙的特征是……”运在宫平旁边低语着,“我不好意思说。不过我感觉这应该象征着穆山。那货不就是爱玩女人吗?要是这样的话,可真好玩了,这两口子你盼着我死,我盼着你死,呵呵,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宫平的脑子飞转着,脸上却露出了老实人特有的友善笑容,冲着黄静鞠了一躬。黄静看了他一眼,便冲丘华皱起了眉头:“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不需要。”
“您的发型……”宫平这时举起手,指了指黄静的头发,“很漂亮。”
“谢谢。”看得出黄静是很有教养的人,面对着一个不认识的毛头小子,而且还是自己痛恨的人的亲戚,竟然还可以如此礼貌地回话――虽然语气生硬了些。
“但如果把两边的刘海,略向前额处收一下的话,效果一定会更好。”宫平笑着说。“请原谅我的莽撞,因为我觉得您的脸型和身材,都实在太完美了,只有头发上有这么一点点的小瑕疵,所以就忍不住说出来了,如果冒犯到您,请您原谅。”
黄静微微皱起眉,看着宫平,宫平保持着微笑,知道此时的成败就看老天是否关照他了。
其一月其028:运的厉害
“没什么。/”一阵沉默过后,黄静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花在走廊里,你们拿了就走吧。”说完,她又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开始搜索别的频道。
“完全失败。”宫平暗自叹了口气,深深皱起了眉头。下次机会会在什么时候?自己就算能再站在她面前,又如何能在她允许的情况下,将那附有杀意怪物的左手贴近她?宫平没有把握,完全没有把握。
见到宫平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运多少有些惊讶。从宫平决定要杀掉穆山起,脸上就从没出现过这种表情,这意味着他开始承认自己的无能了。运突然有些担心,它担心这会让宫平变回从前的他,没有斗志,只懂逆来顺受的他。
“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我呢?”运在心里问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提供一些自己了解的关于运与厄运的知识外,它没帮宫平做过任何事,只是由命自来自去。此刻,它不由自问:“我是什么?我是他的运,他是我的命,可现在的情况呢?正相反,好像他才是我的运,而我就是那个本来应该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做的命。我曾说过,我应该变强,好配得上自己的命,但我可曾努力过?”
刹那间,自责充斥着运的内心,它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
“不,我要当一个能配得上宫平的运!”蓦然间,它下定了决心,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它那原本苍白的眼上,竟然慢慢破开了一个小小的原洞,便仿佛是生出了瞳孔一样。
它呼地一下飞窜了出去,来到黄静的背后,站在她的运面前,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并不想伤害你的命,相反,我们想帮她,但我们得先知道,她是不是我们要帮的人。”
宫平自然听得到运的声音,他不由惊讶地转过头,向运望去。他看到运在努力,在向黄静的运恳求着,但对方的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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