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着自己的动作,过了十几秒,他听到了张以宁从容的声音淡定响起,“抱歉,打扰了。”
感觉到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越发用力了一点,他随即听到若素的声音传来。
她的声音有金属一线尖锐,但是平静得和张以宁不相上下:“兄长,非常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和任宣一样,他是受虐狂,我是施虐狂,这个样子是我自愿的,让您失望了。”
任宣在听到的一瞬间,觉得如果自己是张以宁的话,他肯定会冲过来扭断跪在自己心爱妹妹双腿之间的男人,但是张以宁没有。
东环的主人仅仅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还是过一会儿再来吧。”说完这句,任宣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然后,他抬起头,若素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继续,他看着淡色长发笼罩下,那个女子苍白片的脸庞,拍拍她的脸,微笑:“别忍着了,对你而言太痛苦了。”
听到他这么说,若素一愣,漂亮的浅色眼睛后闪现出了一丝温柔又复杂的感情,她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忽然脸色一边,捂住嘴,立刻从他身上跳下去,闯进洗手间。
门是关上的,但是门背后,那个吐得稀里哗啦的女人的声音,任宣却听得清清楚楚。
靠在床上,看着自己吊起来那只打了石膏的脚,他苦笑。
真是太糟糕了。
吐完了一轮又一轮,连胃液都呕出来,趴在马桶盖上,若素看着洁白雪亮的地砖上映出来的自己的倒影,没有什么力气的苦笑出来。
这次,伤害了任宣吧,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兄长——虽然是两个意义上的,但是,却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不想再做张以宁眼里的乖孩子了。
不是厌倦啊这样的情绪,而是,她已经长大,不管真正的她在张以宁眼里是好是坏,她都应该以真正的自己去面对他了——好吧,她承认,她选的这个告知的时机和方式过于惊悚了,但是,她就是一个施虐狂,她和爱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用再华美的辞藻来形容装饰,都掩盖不了之下的腥气。
真正的她就是如此,没得什么好说。
而对任宣……她略略闭了一下眼睛,心底泛起苦涩。
作为恋人而言,她对任宣做了最失礼的事情。
但是没有办法。
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忍耐着属于雄性的入侵,但是,依然非常恶心。
触感,温度,气息,无论哪一样,即便是出自自己深爱的恋人的身上,依然让她无法控制的觉得恶心,最后她夺路而逃,呕吐了个稀里哗啦。
没办法呢……
她喃喃自语,慢慢爬起来,洗了把脸,把凌乱的衣着和头发整理好,走出去,对着坐在床上的男人虚弱一笑。
任宣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忽然伸出手,她乖乖走过去,任宣碰了碰她被冷水沾湿的面孔,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个一向吊儿郎当的男人,柔和温柔的对她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她几乎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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