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一下手,垂下眼帘,掩去泛起的一丝感伤和低落。
“哟——”二婶陶红菊的声音再次扬起在会场,我本能地蹙起了眉头。
“啧啧,”陶红菊讥笑道:“这可真是,嘴上说要付常咏还钱,结果还是大小姐自掏腰包给填补上了。不过是仗着有几个钱罢了。大哥,大嫂,看着没?都说女生外向,可人家终究还是拎得清远近,知道胳膊肘往哪儿拐。这么多年,她与你们的情分,到头来还不如那个从没尽过一天责任的亲舅舅。”
“妈——”坐在后面的陈忆苏嗔怨地低喊一声,“你还有完没完?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你……”陶红菊没想到会在自己女儿那里吃瘪,看着忆苏怒视的眼睛,顿时泄/了气,不再说话。
我瞟了一眼陶红菊,不理会她的打断。翻开两份文件,分别签好名字,递到肇律师手中。
我轻呼一口气,将放在桌上的双手指尖搭成尖塔,轻抿了一下唇,用大小适中的声音,清晰地说:“我的下一个决定,就是将名下股份的百分之十还给我的爸爸——陈礼先生;另外百分之十,还给苏子岑先生。”
“然儿,这!——这不可以!”陈礼很惊诧。
我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爸爸,早该如此。你知道的,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请您一定要接受!”
说完,我把目光调向苏子岑,坚定地和他对视,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反对。苏子岑看着我,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宠溺而包容地笑着微微点头与我回应。
“最后一个决定,”我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卡,抬手晃了晃,“这张卡里的钱,是我这么多年从陈氏集团的股份分红所得。对于我来说,以亿计数,实在太多。”
我把头转向陈礼,满怀歉意的说:“抱歉,爸爸!在我还没有收入的时候,被我花掉了一些。而且,包括今天的,一些大的款项,也是从这里支出的。但请你相信,我并没有胡乱花掉。”
“孩子,我相信你!”陈礼目光慈祥,语气低沉而温和。
“所以,”我转头扫了一圈在坐众人,“我提议,用这卡里的钱和我余下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成立名为‘静基金’的慈善基金会,用来帮助那些生来因为父母无力抚养而被遗弃的孩子;或是那些身患重病却没有钱医治的孩子……还有,我提议基金会的一切事务由苏念羽女士和高雅馨女士负责,请各位股东考虑商讨。”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疲惫地向身后椅背靠去。长舒一口气后,忽儿地感到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看来一切还都控制在事先预想的范围之内,而且比较顺利。
身心愉悦,笑容不自禁地挂在唇边。我站起身,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诚挚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不再任有陈氏集团董事会的任何职务。一切事务手续,全权交由肇律师负责办理。谢谢大家这么多年对我的包容、照顾!谢谢!”
说完,我挺直了腰身,从容地迈开脚步,离开会议桌。边向外走,边对着一脸懵懂神色的慕薇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向门口侧头示意,抬手接过翦若翾抛过来的车钥匙,不理会周遭各方反应,开门而出。
站在十九楼的窗前,向下俯看,蓦然发觉,原来人竟如蚂蚁一样渺小。来来往往,停不下那一生追逐的脚步。
听到慕薇急速的脚步声,我笑着转过了头。
“死鬼!”慕薇停下脚步,站在我面前,气恼地喊了一句后,猛地上前抱住我。
只是几秒的时间,松开,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我歪头戏笑:“再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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