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苍秋手里接过那封秘信搁于烛火之上,灰飞湮灭。
只是局势不容我自欺欺人。八月二十三,客平长子、兵部尚书客洵往兵部衙门途中暴毙。同日,客平的六龄重长孙客嬴下落不明。八月二十四,客嬴尸身现于枺衬厦磐獾幕こ呛印?br/
“杀个六岁的孩子,他就不怕遭报应!”
痛之切,方能彻底激化势同水火的两家,令之兵戈相见。为了扫清登极的阻碍,不择手段至此,苍秋沉郁不语,先前不愿揭发兄长,是因为牵一而引全身,背负太多无辜的性命。可兄长如此残忍无道,攥紧了拳,咬牙切齿:“让我想想。”
大义灭亲。事到如今,似是只有牺牲执迷不悟的父亲,与同母兄长反目。可上天终是未曾眷顾我们。星火燎原,茈尧焱挑起的不仅是客、归两家多年的积怨。
羲和内乱,时犯南疆的碧翡国趁势入侵,常年驻守庆州的先帝同母亲弟、端亲王茈鸿珂父子率南军应敌。
东南沿海,倭匪愈渐猖獗,威海将军归钰却是抽调兵马,誓报客家弑子之仇。
雍熹三十五年,九月初六。风林关外的九皋铁骑挥军南下,直指中原。
“不是你的错。”
开拔那天,亲自给丈夫披上一身沉重的银甲,临去前,深深凝望强颜欢笑的我,他探手将我紧拥入怀:“错的人是尧焱,是为夫。我的夕儿本非德藼殿下,求的也不过是段平静生活而已,何其无辜。”
可我还是错了,错投作皇家人,即使身不由己,仍该既来之,则安之,担起原宿主的责任。追根溯源,还是我太过自私,走到这样的境地,我其罪难逃。
“不论如何,你定要活着回来。”
否则我罪孽深重,此生难赎。
搀着旖如和淳儿的手,我强支虚软无力的身子,送自己的丈夫出征,方知何为行行重行行,与君生离别。立在侯府大门,目送英挺的背影身先士卒,率军绝尘而去。鼻尖微酸,却是欲哭无泪。
“殿下现在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是撑着破落身子,回枺澈蛙胍8退锤鲇闼劳啤;故橇粼诶紧幔却錾胨赖恼煞蚩槔矗僮鞔蛩恪派钅拥闹烊甘兀也胰灰恍Α缛粑以诖斯赝方掖┸胍8停疾缀罡卦馇抟勺曰俪こ牵侨胧摇?捎刖鸥薜恼獬≌绞拢恢虻胶文旰卧拢瑬|莱情势亦是一触即发。左右为难,然是余光瞥见先帝的灵位,我木然一笑:“这是我欠父皇的。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夺嫡的路上。”
如不是我,皇帝不会惨死。一命还一命,很是公平。可朱雀守斩钉截铁,断然回绝,我不由轻笑:“当初不是你极力劝我回枺臣创3俊?br/
朱雀守淡然颌首:“今时不同往日。先帝已然崩逝,殿下凤体欠安。就是最后定王得逞,微臣也不会眼睁睁地看您死在半道。”
“可若是茈尧焱得逞,我便是生不如死。”
沦作禁脔,我断不会这般没尊严地苟延残喘。但朱雀守仍是摇首:“记得殿下曾对微臣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若定王登极,将殿下召进宫去,反是您登位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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